只能隔岸观火。而当事人的胡蝶自己,在80岁的时候回忆起来,恩怨纷争都是薄衣过得残冬的风轻云淡,一生的往事如云彩彼此拥抱,化为春雨清脆婉转敲击在玻璃窗上,发出好听的声响。
我于是又想起胡蝶在回忆阮玲玉时的一段话:“我到欧洲之前,到她家去第一次没有见到她,只见到她妈妈和她女儿小玉。后来又去了一次,她刚好在家,两人见面,十分高兴。我们既是同乡,又是同行,所以谈的话题也是大家感兴趣的,谈到我这次出国访问,她也很高兴,也很感慨,她说:‘能有机会出去走走,开阔一下眼界,总是好的,不知我此生是否还有这次机缘。’说着说着,大概触动了她的心事,她不觉眼圈红了。我连忙岔开话题,劝她说:‘人生也似舞台,悲剧也总有结束的时候,我自己在苦的时候常对我自己说,快了快了,演完苦的就会有快乐的来了,你现在不也是苦尽甘来吗?’”于此,我也就想,以我们今天的生存的悟性能否了悟这只蝶的生存法则呢?我是觉得,她让我有机会看到水做的女人水的能量和热情的释放,完成了那惊艳绝伦的一瞬,再别无遗憾地万川归海,也就少了一些的悲天悯人吧。虽是说今天的我们已不是胡蝶的时代,但无论远了近了,在一些时候,我们其实不必要等到很久才会明白什么是年长岁老。来来往往里,一些人告别了,一些人还在,时间也总是在流变,但又有谁能够说,那些过去和未来的年代里肯定看不见你与我呢?
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胡蝶的生存智慧跟她少年时期的经历也是有些关联的。她原籍广东鹤山,生于上海。父亲胡少贡在胡蝶很小的时候就在京奉铁路线上当总稽查。在胡蝶16岁进入到上海务本女中读书之前,她一直随家人奔波在铁路线上,四处迁徙的生活使得幼年的胡蝶接触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在阅人历事中积累了人情世故的经验,也多少让她耳濡目染了生存对舍与得的要求,漂泊不定的住所,不断的放弃和远离,客观上是容易让一个人在得失取舍上就事务实的。而在平常的日子里,我们需要的常态也不过如此。我记得是在《博尔赫斯八十忆旧》一书里,看到过博尔赫斯说他把世界看作一个谜。而这个谜之所以美丽就在于它的不可解。但是他认为世界需要一个谜,而人们无需知道得更多。博尔赫斯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双目失明,他许是认为存在即是合理吧。而相对于动荡中求生的人们,合理不合理却只是一种矫情的奢侈。香港沦陷时,胡蝶就看到了影界姊妹悲惨的遭遇:以《驸马艳史》出名的红影星梅琦与“华南影帝”张瑛举行婚礼,日军当着新郎的面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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