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在前面出现,怎么可能想到这里面有一个不想活了呢?那个时候何庆双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和邝利霞吵了,走起路来也比刚才平稳多了。邝利霞以为没事了,就放开了手,这时大卡车离他们更近了。当田震姐姐唱着自己写的那句肉麻歌词“因为那团火在我心中烧得我实在难耐呀……”,当这一声嘹亮的呼喊从驾驶室的窗口飘出,何庆双像一只调皮的公鸡扑腾着翅膀朝马路中央飞去。司机的眼睛瞬间睁得比球还圆,他用尽全力踩住了刹车。当何庆双一个跟头过后安静地躺在马路上,当邝利霞的手指头插进自己的嘴巴里忘记了哭喊,当司机还在发愣,田震姐姐的《野花》已经完毕,开始了她的下一首歌《干杯朋友》。
这是何庆双出院以后坐在21楼240宿舍绘影绘声地讲给我们听的。那时侯已经是冬天了,不过窗外还没有下雪。我们听着,张朵带头笑了起来,我们也就笑起来。何庆双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的身上比我的疤瘌还多,而且脸上也几乎没有了好地方,他不但不能性交不能当爸爸了,而且他比以前更丑了,他晚上走在校园的柏油路上,如果路灯照耀着他的脸,他就是一个厉鬼,女孩子看见不吓死也会吓昏。邝利霞和何庆双又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就毅然离开了他,让何庆双一个人重新住在黑暗里,重新抱起吉他胡乱弹唱。
邝利霞很快又有了新的男朋友,她的新男朋友比何庆双幸运,一下子就找到了两间大房子,一间大房子让邝利霞做饭,一间大房子抱着邝利霞做爱。这是一个令人苦恼的世界。何庆双知道了这一切后无声地哭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失踪了。他甚至没有给宿舍里的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他的吉他挂在上铺的墙上,他的书堆满床铺,他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不知道他死在了哪里,我们都以为他还活着,可是不知道他活在哪里。就这样,一直到他宿舍的哥们儿大学毕业,他也没有回学校看一看。他的吉他上落满灰尘。
何庆双,我是房小爬,请你看到这些文字后速与我联系,我现在北京。你要是写信,可以直接写“中国作家协会房小爬收”即可。到了北京以后,我已经迅速红了起来,我的文章满天飞,连治疗性病的传单上印的都有我的名言“我将会终生坚硬,到死不软”,这是我前不久在一组叫《裂缝园》的诗歌里写到的,也是我在Z大学的时候对我的女朋友翟际说过的。来北京之后我也开始写起诗歌了,诗歌在我这儿写得很放肆,不断有读者感叹说“原来诗歌也可以这样写”,其实我不想开导他们,李白的诗歌也是因为放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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