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可真疼我。我的母亲就狡黠地笑着说,肉都割回来了,包饺子。
二姐家就在附近的村子,过两个村子就到了,所以她来得最及时,还有我的外甥,他已经六七岁了,一进门就喊我,四舅!我把他抱起来,举了举,觉得他像根草那么轻,这都是在学校背苗苗锻炼出来的。三个姐姐都非常疼我,二姐表现得最强烈,看见我笑着笑着泪就下来了。一会儿大姐带领着她的两个孩子也来了,三姐随后也带领她的两个孩子来了。大姐的两个孩子大的是男孩,比我小了五岁,小的是女孩。三姐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大的也就五岁,小的三岁的样子,具体多大,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人没有年龄概念。我们家开始热闹起来,那是父亲和母亲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我的母亲利用无以复加的权利指挥着自己的三个女儿烧火打水包饺子,小孩子统统在院子里玩。我的母亲再也不会像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去对待自己的女儿,我听见她责备那个,又张嘴批判那个,厨房里充满了母亲生机勃勃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会儿她们又开始讨论我,母亲大声对她们说,我的小儿子也长大了,他看上去比较孝顺,我以后就有指望了。我大姐首先否认了这一点,她反驳母亲说,那不一定,我看他和老二的脾气比较像,以后也是一个受老婆摆布的家伙。二姐反驳大姐说,爬爬不会,我就敢打保票。三姐的态度模棱两可,就数他有学问了,有学问的人不孝顺的时候更有手段。我的母亲再次大声地宣布,开饭!
很快就到了除夕的夜里,我首先接到了张朵发来的手机短信:房小爬,祝我们的全家新年愉快,天天发财!我本来想给他打过去问候一下呢,这时手机又响了,翟际说,我刚吃完饭,你吃饭了吗?你们家人都还好吗?我说,都好都好。翟际就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还不知道呢。她说,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就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我知道了。然后我挂电话,拨了苗苗的手机,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喂,你好。我说,您好,我找曾再苗。男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