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谦溢猛拍了下沈晚冬的肩,睁大了眼睛,急的低声喝道:“怎么你也被迷住了?醒醒,我的大小姐,一支舞转瞬即过,你再不弹就没机会了!”
“知道了。”
沈晚冬忙坐到小凳上,抱住琵琶,她知道现在时间急迫,但任何技艺一定得静下来才能成竹在胸。她闭眼,深吸了口气,撩拨琵琶,弹奏那首名曲《楚汉》。当年高祖和西楚霸王争雄,何等的气魄,尔虞我诈,你争我抢,故而开头的这段,必须弹出金戈铁马、铮铮英雄之气。
转而,楚霸王兵败,身边只剩一马一虞姬,曲子就要表现的哀婉且英雄气短。
不知为何,沈晚冬忽然想起了自己、含姝、还有园子里那群可怜的姐妹们。她竟将《楚汉》的后半段,渐渐弹成了《酒狂》。何为酒狂?就是如阮籍那样,对现实的黑暗极度痛恨,却又无可奈何,只有饮酒自醉,将所有的痛苦和不幸寄托在指尖。
弹着弹着,她越来越悲愤,扫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受不了身边的所有人,她恨,含姝的死让她至今无法宽慰,可在这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她不能哭,只能强颜欢笑,用往上爬来保护自己。这世上哪里有安静的美好?且不提高祖霸王征战四方带给世间的仓惶,即便而今平安的尘世里,自己这颠沛流离的半生,园子里姐妹的苦楚,又向何人诉说?
“铮”地一声,弦断了。
沈晚冬亦惊醒。
她双目含泪,抱着琵琶站起来,看见身边的章谦溢目中复杂非常,十分怜爱地看着她,似有话说,却又沉默不语。而此时,一楼吵吵嚷嚷简直翻了天。
朝底下看去,翩红果真被这突如其来的琵琶之声打乱了阵脚,而底下的乐师们亦慌了神,乱得合不上曲子,最终导致翩红在扭身旋转之时,没稳住,摔倒在了台子上。
只见梅姨吓得脸色惨白,赶忙带了两个小丫头冲了上去,用披风包住翩红,仔细查看翩红的脚腕,并扶起翩红,准备带这位受了伤的头牌姑娘下场子。
也不知是不是栽了个大跟头,丢了大人,翩红此时低着头,全然不似刚来时那般骄傲。
人群吵吵闹闹,都在议论。
“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家伙,居然敢砸翩红姑娘的场子?!”
“哼,他难道不知道,翩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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