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茶入口, 苦涩登时在舌尖蔓延开来,那腥甜的醉意果然消去不少。
沈晚冬连喝了三口,她推开章谦溢的手,轻抓了下发痒的脖子, 闭着眼,懒洋洋地笑,问道:“公子是如何将妾身从曹、李二人手中救出的。”
“他们死了。”章谦溢面无表情,冷声道。
“死的好。”沈晚冬还当章谦溢在开玩笑,她仍闭着眼,嘴角带着抹浅笑:“我这会儿太晕了,可没力气同他们聒噪。若是他们找来,烦劳公子帮妾身挡,”
“我没跟你玩笑,他们真死了!”章谦溢直接厉声打断女人的话。
“什么?”沈晚冬的酒登时醒了有七分,立马强撑着坐起来,直面章谦溢,借着车内的微弱烛光,她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一丝一毫表情,愕然发现,他好似真的没有跟她玩笑。
沈晚冬的心咚咚直跳,她只感觉口干舌燥,凑近了男人,轻声问道:“真死了?”
章谦溢点头,他轻轻按住沈晚冬的肩膀,长叹了口气,将白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遍,末了,他又补充了句:小妹,你现在要记住,李宝玉肝上有病的事,你从未听我说过,也不知情。这件事不过是这两位公子争风吃醋,加上旧日的夙怨,二人喝醉了耍酒疯,两家主仆间相互斗殴才致死,这其实与你毫无干系。
毫无干系?
沈晚冬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如果章谦溢方才所说是真的,那就是有两条人命间接死在了她手里啊。没错,她是想引诱李宝玉喝酒,刺激他的旧疾发作,可真没想过喝死他啊。况且,这两人一个是当今首辅的外甥,另一个是侍郎的儿子,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权贵。她虽没杀人,可人却是因她而死,此番真是闯了大祸,这条命怕是……
“公子,我,我会死么?”沈晚冬双目圆睁,眼泪不知不觉一个劲儿往下掉,她真的感觉有些害怕了,在园子时,她就听姐妹们说起过何首辅和曹侍郎的手段,面上瞧着和善,可一个比一个阴狠残辣,二人结党营私,常常私下在园子商议朝廷要事,关系好的很。所以这回不管他们会不会反目,但能肯定的是,两家都不会放过她这个祸水。
“先别哭。”章谦溢一把将沈晚冬揽进怀里,他轻抚着女人的胳膊,安慰她,柔声道:“如果说有错,那我也有。我明知道李宝玉有病,却纵容你泄愤报私仇,实在是糊涂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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