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你的大理石冰凉的脸,摸着你的子弹伤口,摸着你的信誓旦旦又朝令夕改的嘴唇,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下来。我为你涂上粉底,打上粉红的两颊,描浓眉毛,画上口红。
我禁不住抱住你的头,狂吻你的嘴唇。
露尔突然冲了进来,把我搡开,爬上解剖台,扑到你的身上,她的舌头从你的脚趾到你的太阳穴无尽地穿梭。
第57节罐头盒
天空像发霉的罐头盒,小雨淅沥,你的黑压压的情人来自五湖四海,站在你的墓穴前。
当你的棺木放进墓穴里,露尔位于第一夫人,把玫瑰花撒到你的身上,你的情人像一条看不见尾的黑龙,缓缓向前移动,为你撒上鲜花。
这些抽噎的女人,离做你的新娘都曾经一步之遥。她们再不用为你流血,再不用为你割腕,再不用为你服毒,再不用像警犬一样跟踪你。
你的幽灵看见你遗忘的人,看见给过你欢乐和痛苦的人,他们最后一次提醒你一生的得失。你的杀手也许就在这些人中间。
当我把玫瑰花撒到你的脸上时,我感觉棺木里躺着的是我。
自从第一次和你相逢,就知道一生在劫难逃。只是永远没有那么一天,永远没有那么一瞬间。我和你,只能相会在荒坟。我的激情,只能在落叶里藏身。我还不如一片落叶,落叶还能得到你的怜悯,而我只能默默地凋谢,入冬之前化为灰烬。
在你死亡的那个瞬间,我也死亡。死亡的刹那,心不再是绞肉机。一切迫不得已的悲怆,即刻灰飞烟灭。爱情名誉地位金钱,用命换来又化为乌有。
当你像上帝一样平静,我想问,汹涌着血液的肉体是什么,血肉之间的那点灵魂又是什么。
世界挂起一面水晶缤纷的镜子,我们发现自己,和那些千年来死去的人,还在一起,只是隔着一口气。有一天,地球上的人,和其它星球上的动物混种,宇宙依然是身外之物。既然知道,连自己的存在都是空的,我们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得鱼死网破。
史东先生致悼词时,我看着这位竭尽心血阻挠你和我婚姻的人,这位让有情人离散的高人终于如愿以偿。他哽住喉咙,“上帝给了理查德一切财富,却给他有限的时间。”
合棺以后,铲土的人像推土机一样把你埋平在六英尺以下。突然闪光灯对准了露尔。
她在你的葬礼上举办记者会。
记者问,谁继承理查德的亿万遗产?
她像埃及艳后一样光芒四射,“我!”
记者问,你怎样看新婚就是寡妇?
她说,请你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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