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负责送礼就成了,况且让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家里过夜似乎也不太好。梅圣尧摆摆手,他知道妻子在想什么。这顾虑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女儿嫁出门一个多月来音讯全无,该有的礼数全错过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心中不免想多留女儿住一晚;再者,今日一番长谈、几局对弈下来,他实在非常欣赏欧阳濂,对于女婿提出想从南方买进茶叶,再混以西域果的喝茶新构想也很感兴趣,所以方出此下策。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新婚满月一过,他日想再见女儿,除了过年过节外,机会客寥可数,梅家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能舍得吗?
反正礼教是人制订的,一些穷苦人家连什么“媛女”、“洗头”的基本礼都没得到的,由女方联合男方一起宴请宾客又算什么。于是征得女婿和亲家的同意,他决定不理会世俗的陋规,多留女儿、女婿住一天,第二天在开封最大的酒楼会仙偻摆席宴请宾客。
当夜,欧阳濂陪着岳父梅圣痛快畅饮。自从梅家出事以来,梅老爷还未曾像今夜这般开怀,加上岳婿两人颇投缘,席间所谈上从生意买卖,下至治国齐家、养生练气,真无所不论,引得一班服待的仆人家丁纷纷站在廊台、窗下聆听,好捡拾人生瑰宝。
一旁的洛蓁也诧异不已,这是那个温文有礼却不多话的欧阳濂吗?瞧那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凌霄耸壑的模样,直教人想起太史公笔下的击剑任侠,是如此地一脉潇洒、恣意江湖,这是她所不认识的欧阳濂,却更教人欣赏。难怪爹会那么喜欢他,和他比,彦文表哥就只是个穷书生了,除了书本还是书本。爹向来和表哥说话不会超过三句,而和欧阳濂,几乎快要促膝秉烛夜淡了。自己是否该庆幸嫁了这么个丈夫呢?
这一夜,直到洛蓁上床就寐.欧阳濂仍旧没有回房。
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心中自然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洛蓁没有,相反地,她却忐忑不安、辗转难眠的直盯门口,想那欧阳濂什么会进来,到时自己又该和他说什么?梅家虽富有,却比不上欧阳家的奢华,院落屋子并没有碧纱橱,没了碧纱橱,他要睡哪儿好呢?总不能让他睡外面,如此一来他们未圆房之事不就全露馅了?不过洛蓁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到她迷迷糊糊入睡前,欧阳濂仍在大厅里陪着梅圣尧。
当洛蓁醒过来时,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屋内残火将尽,根本照不清眼前物。在花了好一段时间适应后。她终于看见离自己不远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微低着头,从胸口的起伏来判断,似乎已入睡,但显然睡得很不舒服,频频挪动身躯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那人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