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太太忽然丢下一句:”任意已自金城转到子洋集团工作。”
“什么?”
“子洋是一只沉船,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什么我嫌他家贫?就是怕他急于出人头地乱钻缝子,现在证实我疑心不差。”
比起这个,那套红色内衣,又不算什么。
任意竟连大是大非的良知都已失去,诸辰只觉遍体生寒。
“还有,我已告诉亲友,你决定专心读书。”
“妈,我已读完书。”
“谁够胆说书已读完?学海无涯,你欠一张教育文凭,快去读个硕士或博士以便教书。”
“我不适合教书。”
“没有什么事生下来就会。”
母亲语气开始哀伤,幸亏这时门铃响起。
诸辰警惕:”看仔细是谁。”
母亲去应,转过头来说:”周专来看你。”
他不是来看诸辰,他是来看诸辰有无消息。
这两者之间有很大分别。
诸太太搭讪说:”我约了人,我出去一下。”
诸辰知道迟早还是得搬出去住,不然不方便。
她撑着拐杖见周专。
破碎的肢体,破碎的心。
但是诸辰不用伪装,她经过多次矫形手术的脸无甚表情,镇定愉快。
“请坐。”
“身子还好吧。”
“托赖,康复理想,叫你们担忧,真是罪过,医院里那些毋忘我是你送来的吧,母亲都托人制成干花,留在书房里。”
“你在记忆大好,我觉得宽慰。”
“大不如前,执笔忘字,医生说康复期可长到三五年。”
周专忽然问:”诸辰,你可要我等你?”
诸辰看着他:”不要同情我,切勿仓卒做决定。”
周专叹气,”诸辰还是诸辰。”
“你们没有期望我苏醒吧。”
周专取出一份《领先报》,只见血红色大字头条:本报记者诸辰采访大案期间发生神秘死亡车祸。
惊心触目的彩色图片,诸辰的车子撞得似一团废铁,救护人员正把血肉模糊的她拖出剪开的车厢。
“大家都以为你不活了,牧师两次去医院替你做最后祈祷心。”
诸辰没听见牧师声音。
可见卧床期间听觉亦不可靠诸辰。
?“诸辰,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驾驶技术欠佳。”
“该条斜路不准重型车辆行驶,大货车从何而来?”
“一直仍有司机为着生计违法抄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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