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套牢。但他不明白的是,他的头脑为什么要在梦里为他已经知道的事,如此大费周章。
多年来他经常梦见他无意与之纠缠的女人。清醒时他无数次幻想身旁的妓女是引起他注意的淑女。不久前,他把一个肉感的法国妓女想象成冷若冰霜的毕黎柔而获得极大的满足,因为那个妓女非常热情,而真正的毕黎柔一定会用钝器敲破他的脑袋。
简言之,丹恩分得清幻想和现实。他邂逅崔洁丝,对她产生正常的性欲。事实上,他看到的每个迷人女子都能使他产生性欲。他的性欲很强,无疑遗传自他急躁放荡的意大利母亲及其家人。如果对某个妓女产生性欲,他就花钱占有她。如果对良家女子产生性欲,他就找个妓女代替。
关于崔博迪的姐姐,他也是如法炮制。更确切地说,是尝试如法炮制,因为到现在还没有确实去执行。
阻挠他的不仅是恶梦。在「二八」发生的事虽然没有使他对妓女倒尽胃口,却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他没有回去找珂萝继续办事,从那以后甚至没有再找过任何妓女。他告诉自己,毕樊世的窥淫癖并不是他不再嫖妓的理由。但丹恩极不愿意再进入妓女的房间,那造成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他更不喜欢在巴黎恶臭的小巷里办那档事。
因此,噩梦和恶劣印象使他无法以「实验后证明有效」的方式,发泄对崔洁丝的性欲。也就是说,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丹恩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雪上加霜的是,崔博迪偏偏在这时告诉他,崔小姐以十苏购得的那幅肮脏发霉的画竟然是珍贵的俄国圣像画。
正午过后几分钟,从二楼窗户倒下来的一盆污水差点淋湿走在街上的丹恩。他专心闪躲而没有注意到崔博迪快步走过来。等他注意到时,那个低能儿已经站在他面前滔滔不绝了。
等博迪停下来喘息时,丹恩浓眉深锁地问:「俄国的什么?」
「圣画,就是那种有许多金漆和金箔的异教图画。」
「我想你说的是圣像画。」丹恩说。「如果是那样,你的姐姐恐怕被骗了。谁告诉她那些鬼话的?」
「勒斐。」博迪说。
丹恩感到心底一凉。勒斐是巴黎最有声誉的鉴定家,连艾克曼拍卖公司和佳士得拍卖公司有时都会向他请教。「世上有无数圣像画,」丹恩说。「如果那是好东西,那么她花十苏显然很划算。」
「画框镶了许多小宝石—;—;珍珠和红宝石之类的。」
「人造宝石吧。」
博迪露出努力思考时惯有的怪相。「那就奇怪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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