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碰触。一个吻。
真恶心,他告诉自己。
恶心归恶心,那却是事实,他痛恨那个事实,更恨她造成那个事实。
他应该象没有良心的魔王一样把她从马车中拖出来,拔掉那些淑女发饰,对她为所欲为后大笑离去。
那么他为何没有那样做?革命前,无数道德败坏的贵族都是那样。即便是现在,又有谁会责怪他?大家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们只会怪她自己挡了他的路。法律不会替她的名誉报仇,她想报仇只有靠崔博迪要求以手枪决斗了。
冷笑一下,丹恩离开站岗的暗处,沿着街道漫步。虽然落入陷阱,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他提醒自己。他以前也曾伫立屋外,因被拒于门外而心痛寂寞。但到最后,赢的向来是他。他使欺负他的同学尊敬并羡慕他。父亲加诸他的羞辱与伤害,他都十倍报复了。他成了那个老混蛋今生最可怕的噩梦,还希望是他来世最痛苦的折磨。
就算玩他于股掌之上达六个月的苏珊,在那之后也饱尝苦果。
丹恩那时确实是当局者迷,但当女人为达到结婚目的而缠住男人时,哪个男人看得清事情的真相?
现在他看得非常清楚:一八二零年夏季的某一天,在他父亲过世约一年后,他参加了另一场葬礼。
这次躺在堆满鲜花的闪亮棺材里的是华戴尔。他喝醉酒跟人为妓女大打出手时,在客栈庭院的鹅卵石上跌倒,撞破了头颅。
葬礼后,华戴尔的大妹苏珊把丹恩侯爵拉到旁边,谢谢他大老远从巴黎赶来。她可怜的哥哥—;—;她勇敢地拭去一滴眼泪—;—;非常看重他。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红着脸迅速将手抽回。
「是啊,我娇羞的蓓蕾。」丹恩嘲讽地低语。「演得还真像。」
没错,苏珊就靠那个碰触使他上了钩。她把他诱入她的世界,也就是他多年前学会回避的上流社会,因为在那里他只需看一名年轻淑女一眼,就能使她脸色惨白,使她的伴护歇斯底里。只有他几位朋友的姐妹像尽快办完苦差事似地,和他跳过舞。
但苏珊不同。她因服丧而不能跳舞,但她可以和他聊天,看他的眼光好像他是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
四个月后,他获准握她戴手套的手二十秒。他又花了两个月才鼓足勇气吻他。
在她叔叔的玫瑰花园里,殷勤的骑士在他意中人的脸颊印下一个纯洁的吻。
几乎在同一瞬间,像得了信号一样,一群尖叫的妇女—;—;母亲、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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