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脾气如此暴躁的马。它们小题大做,乱喷鼻息,讨厌任何无意中挡到它们的人和物。它们企图践踏行人,它们侮辱遇到的每一匹马。它们企图撞倒路灯柱和路缘石,企图冲撞胆敢和它们共用同一条路的每一部车辆。
抵达海德公园后,那两匹马仍然毫无疲态。它们企图撞倒正在海德公园一角搭建牌楼的工人,威胁要到只有国王的马车才可行驶的罗敦小路上狂奔。
但那些坏事一件也没有做成。丹恩镇压住每项蓄意破坏的意图,虽然总是等到最后一刻。令洁丝既恼怒又佩服的是,他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即使只有单手可用。
「你大概觉得马匹温驯就没有挑战性。」她自言自语。
他利落地把即将撞上雕像的右边那匹马拉回来,使两匹恶马往西转入车道。「也许是你的恶劣情绪影响到它们,使它们受到惊吓,不知道何去何从,及如何是好。对不对,尼克,哈利?你们是不是害怕她开枪打你们?」
两匹马甩头发出邪恶的嘶声。
只有丹恩才会用恶魔撒旦的绰号给他的马取名字,她心想。但那两匹马倒也真是名副其实。
「如果你整个星期都在苦苦应付宾客名单、喜宴菜单、会场布置和许多烦人的亲戚,你也会情绪恶劣。」她说。「如果伦敦每个商人都对你纠缠不休,如果你家的客厅像仓库一样堆满型录和样品,你也会脾气暴躁。从我们的订婚启事上报的那天起,他们就在烦扰我。」
「我的心情一点也不会恶劣,」他说。「因为我绝不会笨到为那种事烦恼。」
「是你坚持在汉诺瓦广场的圣乔治教堂举行豪华婚礼,」她说。「然后又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丢给我,一点忙也不帮。」
「我?帮忙?」他不敢置信地问。「仆人是做什么用的,傻瓜?我不是叫你把帐单寄给我吗?如果家里没有人能够胜任,另外雇人就是。想当有钱的侯爵夫人,就要拿出侯爵夫人的派头来。劳工阶级工作,上层阶级发号施令。」他以夸张的耐性解释。「人不该颠覆社会制度。看看法国的情形。他们在几十年前推翻固有制度,结果有什么可炫耀的?一个穿着举止像中产阶级的国王,露天下水道出现在最豪华的街区,除了皇宫附近,没有一条街道有足够的照明。」
她瞪着他看。「原来你是这么保守的势利鬼,从你选择的同伴还真看不出来。」
他两眼盯着马匹。「如果你指的是妓女,别忘了她们是雇工。」
洁丝最不愿想到的就是他的床伴。她不愿去想像当她夜晚辗转反侧,为新婚之夜缺乏经验、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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