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右手抓着枕头一角,睡梦中的他不再眉头深锁。他在打鼾,但鼾声低沉细微。
洁丝闭上眼睛。
虽然两人的身体没有接触,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使得床垫下沉的体重……烟酒和体味混合而成的男性气息……庞大身体产生的温度。
她还感觉到一种极无道理的沮丧和伤心……如果她完全诚实。
她预料丹恩会和朋友喝几杯,她也预料他会喝醉了回房。她不会介意。他不会是第一个或最后一个醉入洞房的新郎,她甚至认为醉意或许会让他对她的缺乏经验比较宽容。
老实说,她宁愿他尽可能接近不省人事。让处女失去童贞并不是最美的经验,妮薇曾说看到几滴落红经常会使得即使最壮硕迟钝的男人歇斯底里起来。妮薇还曾向她解说如何应付那种歇斯底里及其他的一切。
知道今晚的经验可以决定她和丹恩的未来,洁丝像面临决定性战役的睿智将军那样地谋划策略。
她有足够的相关知识,决心全力以赴,准备以乐意、甘愿、敏感、专心的态度应战。
但她没有预料到这个。
他不是青少年,他了解自己的酒量,他知道喝多少会使他丧失能力。
但他没有适可而止,在他的新婚之夜。
理智告诉她,他的行为必定有男性典型的愚蠢理由,她迟早会找出理由何在,结果会证明他绝不是要伤害她的感情、使她觉得自己没人要,或令她沮丧抑郁。
但辛苦了一整天,她此刻才明白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绷紧着神经在期待和担心后来证明不会发生的事。
她筋疲力尽却无法入眠,明天还得以同样焦躁的心情拼命赶路。她想哭,但更想尖叫、揍他、扯他的头发、使他和自己一样难过与生气。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往四下瞧,找寻可以用来打他又不至于造成永久伤害的东西。视线落在盥洗台时,她心想她可以把水壶里的水倒在他身上。
接着她想到她不应该看见盥洗台。原来是忘了熄灭床头桌上的油灯,于是她移到床缘伸手熄灯。
她坐在那里凝视黑暗。窗外传来黎明前的鸟叫。
他咕哝一声,睡不安稳地动了动。
「洁丝。」他的声音充满睡意。
「至少你还知道我在这里。」她嘟囔。「我想那也算不错了。」叹口气,她再度躺下。她在拉高被子时感到床垫移动下沉。耳边传来更多的咕哝声。接着他的手臂伸到她的腰腹之间,他的腿跨在她的腿上。
他在被子上面。她在被子下面。
他粗壮的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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