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可能更糟。至少她转向他,而不是背对他。何况,他猜她有权利哭泣。他这几天相当不可理喻。
好吧,比不可理喻更过分。他冥顽不灵,可恶至极。
她一个新嫁娘刚刚住进这仆人成群的深宅大院,他却没有尝试帮助她……就像她口中的他的父亲。
他的行为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冷漠、不友善,拒不接受每个取悦他的努力。
洁丝一直努力在取悦他,不是吗?她念书给他听,并尝试跟他聊天。她可能以为他母亲的画像可以令他惊喜。别的女人会欣喜若狂的摆脱他,她却希望他留在身边。逃过他的注意会令别的女人宽慰得晕倒,她却心甘情愿、热情如火地献身给他。
他才应该感激涕零。
泪水来得快,去得急。洁丝拭泪擦脸,扭身坐起。「天啊,真不该这样情绪化。」她颤声道。「我的鼻子很红吗?」
「对。」虽然光线变暗,他几乎看不清楚。
「我最好去洗个脸。」她爬下床,抓起睡袍穿上。
「你可以用我的浴室,我告诉你在哪里。」他起身准备下床,但她挥手让他回去。
「我知道在哪里,」她说。「殷太太解说过。」她方向准确地穿过房间,消失在正确的门后。
丹恩迅速检查被单,用衬衫擦净身体,然后把衬衫丢进炉火里。
她哭泣绝不是因为身体受到严重伤害,他安慰自己。他在床罩和自己身上发现少许血迹,这三天来他一直想像的大屠杀场面并没有发生。
他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胡思乱想到那种程度。首先,连笨蛋都会知道生得出孩子的女性身体绝对容得下男性生殖器—;—;除非那个男人是大象,他当然不是大象。其次,连傻瓜都会记得,这个女人从巴黎的路灯下开始,就不曾对他的挑逗退缩过。她甚至不只一次直率地谈到他的繁殖权。
他怎会认为她弱不禁风或忸怩作态?这可是开枪打伤他的女人呀!
都是压力作祟,丹恩认定。发现自己结婚的打击,加上对新婚妻子的狂热欲望,使他的精神不堪负荷。母亲的画像无异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使他的脑袋完全停摆。
洁丝回来时,丹恩已经把一切打点妥当。旅行衣物和行李箱被安卓收走,油灯点亮,男仆奉派去楚莱旅店送信,晚餐正在准备中。
「看来你没闲着。」她瞥视周遭。「房间真整洁。」
「你去了好一会儿。」他说。
「我洗了澡。」她说。「你也看到了,我太激动。」她凝视着他的睡袍腰带,眉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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