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在那买的毕业证?”
看来,像双博士之类的高文凭拿在漂亮女人手里是无人相信的。杨伟泽吃脸上的亏,黎迦吃学历上的亏,各有所失,各有所得。上帝所给予的肯定是公平的。
黎迦知道脏兮兮的城市不好混,凹凸不平的马路磨平了皮鞋跟,脚趾头猪蹄似的红肿。大街小巷胡乱混了一圈,失去了能量,收获了疲惫。像骆驼祥子一样由一个黑夜进入另一个黑夜,总见不到光明。回到不足十三平方米的住处还受房东的驱逐:“租不起就别住,还赖着不走啊。”城里人就着样,一分钱都看在眼里,所以世界上最吝啬最贫穷的人在城市。
房东是个胖女人,上下左右接近正方形,身上的坠肉像狼乳一样颤动,从中喷射长久储存的尖刻与狠毒。一天中午,黎迦刚找不到工作回来,疲劳的身子还未缓过劲来,就听到震耳发聩的敲门声。黎迦蹑手蹑脚走近门,轻轻打开,倚在门背后探出俊美的头颅,往门缝里一看,房东气煞汹汹双手掐腰,薄如傻逼的嘴唇上下翕动:“黎迦,出来!你今天不交房租我收房了,这么长时间你不交房租叫我这个老孤婆子怎么活啊,啊——”
黎迦低三下气地说那:“阿姨,要不我过两天再交,两天后我肯定会交。”
老孤婆子房东由气势汹汹变的蛮横无理:“要交今天就交,我可等不到两天后。再说了,你几个两天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外乡人那天说得是真话那天说得是假话。我老了,年龄大了,判断思维也乱了,没心思辨别你话里的真伪。况且,刚来了个租房子的,我就把他安排到这儿了,上个月的房租你也别交了。我这庙富丽堂皇,养不起你这个欠债无赖的尼姑,出去自食其力吧,找个草庵住下,千万别说从我这儿出去的,给我打野广告。”
黎迦“砰”的一声关上门,乱七八糟地收拾完东西,提着两只箱子下了楼。房东领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小男孩进去,低头密语,仿佛老少夫妻似的。这一幕动了黎迦的咒骂之声:“老淫破,去死吧你!”
黎迦流浪汉一样拖着沉重的箱子有气无力地走,像几天没吃饭似的手足无力,深一脚浅一脚,耳根轰鸣,眼矛金花。黎迦低头拾遗,一双油亮的黑皮鞋摆在脚下,一抬头,只好一个色的杨伟泽滑稽的面孔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