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冷飕飕的光线。那条微妙的师生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在她无聊的嘴唇上翕动,好像有难言之言而又爱莫能助,憋死他的隐衷不敢布告天下人,唯恐天下大乱人死遭贬而又不能披麻戴孝。薛荔对欧阳游龙的做法嗤之以鼻,说:“你威胁我,怕死我了!”
焦头烂额的欧阳游龙一脚踢开宿舍浅黄色的门。门“吱溜”一声开了,开得很大,向他敞开自由的天地。比他更自由更散漫的是几只红头苍蝇,它们乱叫,它们乱骂,好像谁占据它们的领土领空还有领海,因为有只海蓝色的杯子里有只苍蝇在泅渡。欧阳游龙如同气息了的耗子沿着墙角“吱吱”地叫,顺便从裤兜里捏出一枝烟,如同吃奶的小猪一样猛然大吸一口,烟圈烟柱如同他凌乱的心和笔直的头脑,想不开薛老师师德何在,为人师表表何在?
欧阳游龙说:“小薛吃秤砣铁了心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死皮烂脸不帮老子解决问题,一昧跟那个猪八戒他二叔眉来眼去。听说他喜欢老男人,真他妈恶心人啊?”
鹿鸣儿暗恋薛荔如同喜欢他的臭袜子一样百穿不厌,临睡之前都要往鼻子上甩一下,然后回味无穷,然后春梦无穷,然后失眠无穷。“薛老师不是那种人吧?”鹿鸣儿穷无银两地说,“准是你言语冲撞了她,要么人家有苦衷。”
“屁!”庾庆瘦第一个指正他说的是屁话,薛荔一瞪眼让他失去了童贞怀恨在心,又说,“薛荔什么鸟?不就是刚从石缝里蹦出来的小猴子,野性难驯,没爹没娘与群兽合欢,看不透现实的阴险狡诈,灾难临头还铁石心肠。”
在宿舍静养生息的何其友不同居了,被耿子西蹂躏百遍的骨头酥软了。一个星期使他失去阳刚之美,因柔寡断蜷缩在被窝里默默无闻不吭一声。
鹿鸣儿读书万册,懂得卧薪藏胆以待东山再起,忍一时之委屈得一世之英媚,自己在鸟城鸟权鸟势没一窝,下个鸟蛋也被权鸟踩碎,不如低头认错,他说:“欧阳游龙,跟薛老师认个错,一低头就过去了,何必跟女人怄气?”
欧阳游龙如若惊弓杯影,听到“薛老师”就打颤,浑身发抖。那枝烟像酒一样可以压惊,他抖擞抖擞精神说:“我讨厌认错,他怎么不能一低头就过去了,她怕失去威严我害怕失去人格呢!”
喝单县羊肉汤长大的庾庆瘦满嘴膻味,唇齿涅白,耳颊藕荷,手足脱皮,再加上卧蚕眉丹凤眼,如同一头小公羊跳来跳去,精神劲儿十足。整个宿舍就他轻松,理想没有,前途未卜;爱好没有,生存未定;事不关己漠不关心,冷淡罗嗦两句算是尽了舍友的责任。他说:“才人金尽,杜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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