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妈妈不让我太过频繁地往家打电话;害怕外婆起疑心;我只能暗暗地在晚上熄灯之后无声地用泪眼打湿枕巾。外婆熬过了三月;可是到了四月底突然不行了。29号爸爸打电话叫我立即回去;在火车站我打电话回家;妈妈叫我和外婆说说话;我拿着话筒说了好几句我想你;祝身体健康的话可那头却没一点声音;我蒙了觉得四周的建筑都一齐倒过来;我再没忍住眼眶的胀痛哭出声来;妈妈在一旁焦急地催我快说话;外婆能听得见;我哽咽着说外婆我想你;我马上就回去看你;你等着我回去;火车票已经买好了——
我没能赶上见外婆最后一面;到了家我只有长跪在外婆遗体前没人能把我拉起;嗓子已经沙哑;泪水也早就枯竭。外婆一辈子只有两个女儿;小姨早已哭晕过去;爸妈忍着悲痛照着民俗安排丧礼。对我来说;再也没有甜丝丝的茅针了;再也没有外婆温暖的怀抱了;再也没有外婆炖的香浓的鸡汤了;再也没有那个依在门框旁盼着我的身影了——
“五一”假的最后一天我赶回了学校;开始了长时间的在心里外婆音容笑貌的封存。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间变了颜色;一切都不再和以前一样;眼前的事物还能缓缓恢复;可别的一些埋藏在心里的似乎由于无暇顾及正被我所慢慢忘记。
要不是徐辉打电话来我还真差点把沈静给忘了。上学期沈静寄给我她亲自叠的999颗五颜六色的星星;在我冥思苦想怎样还给她的时候却和她发展到了现在的状况。从上次以后;我们反而几乎没有联系;我不打电话给她是因为我怕在电话里我就反悔;只是她又寄来一个猫眼石一样的小锁让我戴脖子上;说还有一个和它配对的钥匙正在她的脖子上。所有的浪漫都是带点幼稚的;但是我还是戴上了;一个月以来我认识到既然选择了沈静以后就应该对她负起责任;即便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在华山的金锁关;在买了把锁刻了全家人名字锁到峰顶之后潜意识让我又买了把情侣锁;我把自己和沈静这个名字一起永远留在了海拔2600米;那一刻我丝毫没有像过去那样觉得自己幼稚可笑。
徐辉说他喜欢沈静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让我始料不及;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小子演戏的工夫不赖;过去谈论到沈静的不好时他是附和声最响的那个;不过再想回来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徐辉叙说了进入大学后他超视距追求沈静的每一个细节;我边听边将五味瓶打翻;他说沈静最后再一次拒绝他时说自己在等一个人;面对哥们我奇怪的害怕起来;撒谎说不知道是谁也没听说过;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