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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开,人跨了出来。
终于看到熟悉的面容,阿诚却一个字也喊不出,只是怔怔地望着,望着修长的男人挤开人群,站立在不远处仰头看着自己。两人如此之近,似触手可摸,却已是殊途相隔了。
汽笛长吼一声,船开始加速。
于是,岸越离越远。
说啊,只要你说,让我留下来,我就算跳河也要回到你身边!
阿诚扶着船栏,倾前身体焦急地对着岸上的人无言呐喊。可惜,他的心声还是被隔了,那人只是看着他,只是看着,纹丝未动。
十根手指掐紧铁杆,用力到几乎要折断,阿诚不觉得疼痛,只是殷切地望着岸上的人。
人,越离越远。
心,越来越冷。
终于,他看到他抬手。
刹那的欣喜若狂,也只是刹那,手向他伸出,却马上又收回了,它在半空中草草地挥了挥。那是,道别。他向他道别,静静的没有言语,收手之间把维系两人的最后一缕情丝给硬生生的掐断了。
阿诚咬紧牙冠,闭起眼睛,他不想再看到他,他觉得自己的心碎成片片,随耳边的狂风飘走,连渣也没有留下丁点。
不知多久。
四周静了,满腔的燥热只剩一袭寒意,耳边喧哗的只剩风声和船行水的声音。
“哥。”他听到阿三叫了一声。
睁开眼,正前方的岸只剩下灰黑色的一排长线,岸上的人只是跳跃的灰线上的彩色小点,哪还能分得清面目。
远了,远了!
这个城市,那个人,可能这一辈子再不得相见了。
阿诚惘然地注视着逐渐变细的长堤,耳畔蓦然又喧闹起来。
“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啊?”
“我不是说不要跟来嘛,你怎么还跟着?”
“我帮你想个名字吧,保证好听又好记。”
“姓冯嘛,现在你是冯家的人,当然姓冯。仁嘛,我的名字中有一个仁字,分给你吧,诚呢,取意忠诚,比如,你对我。”
“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我希望你不要害怕。”
“够了!那你是不是该责怪我了,这是我的责任,对不对?”
“不对,你帮我许多忙了,只是你不觉而已,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
“你对我……很重要。”
……
同一个声音,平静抑或是激动的,柔情的还有生气的,清晰地历历于耳,而现在他竟吝于一句言辞。
阿诚望着,望到视线模糊,望到眼睛发痛,还是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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