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闪亮的刀锋下,饥变的氛围顿时收敛。
〃倒米!〃
县令也一样狼狈不堪、满面憔悴,看上去已然濒临崩溃。听说突生暴乱的饥民曾将他家洗劫一空,大概是真的了。但他是当地唯一一个穿官服的,可惜衣服的品级不对,看来是从衙门其他人身上扒来的。
东西是早已准备好的,甚至在贝勒一行人到来以前,三口大锅里的水已经开了……
〃五十岁以上老人,十岁以下的孩子先来!〃
刀光一逼,一名在灾民中勉强算是壮实的汉子吓得退后好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上去要悲惨得多,所以桑玛也没继续追究下去,只叫他滚一边去。
一个多时辰(她也学会用时辰来计时了)里,聚集在县衙前的灾民们用破碎的罐子、碗边甚至树叶子做的容器,领到了几天来唯一的食物。
渐渐的,热气腾腾中,眼见着一担担、一袋袋江南送来的米粮运进衙门,人们才开始有了哭泣的力气。
桑玛他们也瘫了。几名放粥的差役讨好地用衙门里的碗碟,盛上浓稠的热粥,上头甚至还飘着些不知哪里来的菜叶片。
而四贝勒,一直背着手、挺直了腰杆,坐镇大局。
桑玛此时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是个从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皇帝的儿子,却跟他们一样,颓然坐在肮脏的台阶上,就着脏兮兮的盛器食粥……
〃小爷要再来一碗吗?〃一张讨好的皱纹脸凑近了问她。
〃啊,多谢!多谢!我真是饿得没力气了。〃大半天水米未进,还得精神抖擞地做样子给人看赶路、扛东西、持刀站岗,铁汉子也会没力气!
呼噜唏哩地猛喝、狂吃。三碗下去手才不再抖、心才不再慌。要是老爹看了她的吃相,一定勒令她抄书一百遍的!当然打仗和非常时期除外。
〃四贝勒,每个皇子都像您一样吗?〃
可能是肚子里饱饱的、暖暖的,连带着脑袋也不太利落;又或许在这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不讲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会睡了过去。
〃什么?〃
很显然,桑玛是第一个胆敢问这样的问题的人。
〃哦,是否皇子们都会像您一样亲自跑来这样的地方,〃桑玛指指肮脏的地面和破衣烂衫的惨绿人群,那些人无处可去,只能挤在一块取暖。真不知道将来谁能帮助他们躲过今年冬天。〃还亲手放粥?〃
〃……〃
这不是个好问题,所以大老爷不理她。
桑玛摸摸鼻子。她是没力气去察看乡间房屋的毁损状况。但这是下雨而非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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