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眠在地宫里的一位女性,是养育他的母亲。他也不见得是个纯孝之人,但年节时所贡献给父母的礼品是他亲自挑选或是栽种的。生母是不在乎,只要他的地位稳固即可;说不定还在暗中想着当太后的滋味……
太后啊……
他无意识地继续跪坐在明黄色的蒲垫上,闭眸胡思乱想。
若是黄袍加身,这日子也难过呀!江山看似稳固,却处处渗着危机,如一个四面有裂纹和渗漏的大水缸,若是哪天有几条裂纹一开——水就会……
破缸而出!
他呆呆看着无意识间伸出的手:这只右手是什么时候伸出去的?它又想得到什么呢?
时间在慢慢推移,侍从们见他不动,也不敢惊扰这位地位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的皇四子。
人人都怕自己呢!
看着那些人想提醒又不知该何时、以何借口说话的丑样子,他心中冷笑着。
若是他来祭奠的女性,一定就柔声唤:胤禛,来,今天有你爱吃的鱼……
若是她,会眉一挑、眼一翻,朗声道:我说王爷大人,您存心饿死人呀!
呵呵……
他用袖子掩去脸上的笑容,咳嗽了几声,身旁站得腿脚僵硬的人立即如获大赦般涌来:
“王爷,您可得节哀呀……”
“您要不歇一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