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她坐靠在他肩胛上。“你做的一切,上天的神佛和地上的人们都看着呢。”
“哼!……我没你想的那样了不起,桑玛。没有……”他抚着她看不出明显皱纹、也看不大出年纪的面庞。
英气的眉及熠熠神采的眸,挺秀的鼻和微微上翘的唇。想必女人们都想要她的这种得天独厚吧?!
他是受够了后院女人们越来越浓艳的妆,涂那么厚的粉、双颊和嘴唇弄得那样红,是不是太不端庄了些?真搞不懂她们的想法。
不过,桑玛的想法他很了解就是!她只是要实现“生前”的愿望,这样才“瞑目”。她说的话虽然很不吉利,但他还是可以体会到她期望见到一个没有战乱和饥饿的天下。
一个……天下!
* * *
五月,皇帝带着大队人马去热河。
桑玛突然就笃定起来。倒不是雍亲王胤禛随扈,而是她记起来康熙帝是病故于畅春园。
老年人的病因很多,而且一国领导人的身体状况和用药情况一般都是绝密,她只晓得康熙帝的心脏不好,那么情绪和气候的波动都可能是诱发血管出问题的引子。
就是冬天了!
胤禛一直在伴驾。他虽不大能理解桑玛的急噪是为哪般,但也同意她的顾虑:至少别不小心找了道,铸下愚蠢的大错。
因此他即使心有旁骛,还是谨慎说话、果决办事,哪怕很多对外接见的事情被抢走也不见半分懊恼,只在有空的时候端详边疆及邻近部落的地图、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在避暑山庄的御瓜圃和周围的试种田里跟一般的农人聊天。
这倒不是他天生平易近人,或是存心做给旁人看,而是有些事情官员们一个也无法了解——他们大多从小就不亲近田地,时间都花在念书上了,哪里有工夫下田耕作?!
只是,一场罕见的冰雹,将一批刚开始抽穗的稻打了个彻底。
随后的两天,他看到皇父时不时地在抚心口,就找来随行太医。'1'
“不碍事,朕只是心口泛疼。”康熙帝挥退了侍从,让他们到亭外候着。这个颇孝顺的儿子……他亲近得太少了!
父子两人的年纪加起来有一百多岁,可并排坐在亭内的檀香木地板上聊天的情景还从未有过。天家父子,能独处片刻工夫,已是罕有。
“那,皇阿玛得注意保暖,天气忽冷忽热或是雨前闷热,也容易犯心口疼。”桑玛讲的什么血管收缩、气压高低的,他不大明白,但她非常恳切地说这是西洋人的高级医术,他也就姑且听之,拣大家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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