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匆匆不及更换的礼服,又有旨意到!
他忙得套上常服,摆手让端来早点的太监退下,径自去接旨。
来的是皇上的随身太监之一,只传口谕让他去畅春园,原因——不晓得。
深吸一口气,他没有资格质疑皇父的任何古怪的命令,只点点头,带上三名亲信和对方一起走。
圆明园距畅春园的北门不过两里地不到,走路也用不了多久,骏马很快就又回到刚才方离开的大门边上。
冬天里呵出的气凝成一团雾气,但他只觉得透入骨髓的冷。
想起两次废太子,以及他所亲近的十三弟……皇父……难道是要冲他下手?他是做错了什么,还是根本不应当活于这个世上?
心在泛凉,似乎连血液都有些凝固。
无妨的,他已经活了四十几年,什么阵仗没怎么见识过!真要处死他,尽管来好了,皱眉头的就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
心中似乎想通了,似乎——脚步也重新变得沉稳。一旁的太监偷偷瞅了他几眼,继续引路。
层层通报之下,他又踏入那间令人感觉透不过气的寝室。
“……胤禛,你是理佛之人,你是否觉得……朕,不应当将大阿哥和二阿哥关这么久?这场大病,许是上天对我这个狠心的阿玛的惩罚。”
“皇阿玛,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这是千年传下来的理。大阿哥有欺君妄上之罪,理应削爵流放,现在加以拘禁是皇阿玛为人父的仁慈,只是大阿哥年纪偏大、又没剩几名妻妾伺候,可定期令医士探看;二阿哥有违天下殷殷期待,背祖违德,圈禁是苦了些,但儿臣以为这些年他的党羽已散,只要严加看管也不至生事端,若皇阿玛觉得不忍,可在京郊建屋令其和妻儿居住。”
这是他思考了几年,始终找不到机会向皇父进言的想法——这也是他唯一可以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们做的了。废立之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的很多想法都有所改变。
“那,你说,朕是否也应当将八阿哥圈禁?”
圈禁八阿哥?用什么理由?胤禛是一直跪坐矮凳上,闻言也是不由自主地一偏头,“八阿哥……应当还是孝顺的,不然他不会在良妃娘娘薨后大病一场;儿臣想,那只鹰……不一定是他亲为——可他交结朝臣不慎、倚重姻亲外戚委实不妥。”
康熙帝只睁眼盯着寝室内的某个角落,一径地沉默。
胤禛的精神已经完全放松,该干什么、该说什么,都放在那里,随君处置。他还是四平八稳、不讲情面的雍亲王。
“十三阿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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