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途还绊了桌子一下,几乎是跌跌撞撞才接起电话。
“喂!”我语气含糊,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说。听对方的声音是陌生的,正以为是小弟的电话,要说不在时,却听到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我清醒多了。
把差点扯到地上的主机,放回桌上。
听了对方说了一大堆话,我才比较明白,他就是欧巴桑的儿子。显然欧巴桑并没有详细地将国光号上泼咖啡事件的始末告诉她儿子。
因他在电话里,仍一直强调己方的无礼之处。
“我想道歉,想再见你一次,好吗?”他说。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我也很客气。“嗯,好吧!”
我和他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心想,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告诉他,这样子,他就会明了他母亲的态度是情有可原的。
当然,这件事我一点也没让父亲知道。我随便说了和老同学相聚的藉口,便与小弟一块溜出门。
我们约在昨天那家餐厅对面的公园门口。一下车就发现他已经先到了,就站在芋仔冰小推车的旁边。
我以训练有素的笑容和他问候,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穿着休闲服,不像昨天隆重的装扮,气氛轻松很多。
我们走进公园,修剪完整的草坪上,有一小段石子铺成的健康步道,三个赤脚的老人,以一种很有规律的步伐在上头踩着。
我们轻易超过他们,停在公园最高的草坪上。风从树间穿透过来,也许,就是这样不急不缓的风,让草坪中央孩子的风筝飞不起来。
“我才应该跟你母亲道歉的呢!”一路上,我这么跟他说。
而他显然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并没有急切地追问其中原因,只是依着我的步伐,谈笑地走在我身边。
“你们家住台南吧?”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老家在这里,几年前我们家搬去台中。”他蹲了下来,远远望着那个已经被风筝线纠缠不清的小孩。“只有我留在这里读成大的研究所。”
孩子旁边的大人——也许是他父亲吧!开始看不过去要帮他把纠缠的线解开,但孩子却执意不肯。
那时候,我果真猜对了一半;让他母亲穿着咖啡渍的白裤子回老家,确实是不道德的!
“我在国光号上已经看过你母亲了!”我开始告诉他,也蹲了下来。
“喔?”他终于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们先前见过面?”
“当然不是那种约好见面的啦!”我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完全是偶然性的。”
“喔?”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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