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似乎十分不相信,既怀疑我说谎,又隐约察觉我和麦田的婚姻有危机的口气,就这么〃喔〃了一声,挂电话。
真正觉得事太严重,是麦田母亲打来电话以后,大概是麦田的同事打电话问她麦田的下落,她才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吵架了。〃我只好这么说。
〃怎么会这样?放下工作和老婆跑得不见人影,真是死硬的脾气和他父亲一样,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他回来我会教训他的。〃麦田的母亲国台语夹杂着,很善良地对我说。
过了一个礼拜以后,仍没有麦田的踪影,连父亲也打电话来,说了半小时有关夫妻相处之道,互敬互爱、相敬如宾之类的话。
麦田谁也没有联络,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有兴起打电话给卓秋华的念头,但还没有付诸行动,她反而打电话来问我麦田的下落。
曾经夸张地联想他们也许私奔了,如今觉得自己实在荒谬得可笑,心里却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四月,麦田离去将近一个月。春天明显的来临,卧房里杜象的画已经换下,我把拼好的《维纳斯诞生》表框,挂在原来挂杜象的画的地方。
发觉生活真的应验了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害怕失去麦田的心比失去麦田的日子更难熬。
夜晚不再作恶梦了,而我依然想他,好像想一个正在作战的丈夫,随时有他不再回来的心里准备。
孩子很好,每个礼拜去看医生时,他都笑笑地对我说。
小弟似乎从父亲那里得知消息,突然有一天来找我,说是要带我去东海兜风。
他的车里面,还是只有一卷陈升的录音带,别无选择地一路上反覆听着他的歌。然而,每次听到《最后一盏灯》这首时,眼泪总是有夺眶而出的冲动。
从小弟那里探听到,父亲对我的婚姻仍十分乐观,他认为夫妻争吵是常有的事。而小弟好像每次都和父亲有相反的感想,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带我出来散心。
四月的东海牧场的草原,像正吹奏着韦瓦第《春》的奏鸣曲一般。
一、两个和我心有同感的学生就坐在树下写生,天空蓝得很高很高,我的心像云一样静止。
回程的路途,我开着车窗不断向后望,风吹乱了我的发,远处的景色变得不可捉摸,只剩下不断流曳的线条。
〃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快乐。〃小弟最后对我说。
翻译的书终于出版了,去出版社的时候顺道找莉。
第一句话她就说:〃还知道要来见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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