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带花边的衣服,就像村里和她一般大的春花的那件一般,或者有纱做的蝴蝶结,粉红色的,如果没有,她还可以接受粉蓝色的。戴在头上,整个人都精神得像只蝴蝶。房屋里还有她的亲人的气味,泸妮不得不迷恋这间房子。
全村的人都知道泸妮的妈妈是破鞋。只有泸妮妈心里带着无限的慰籍,泸妮的爸爸是上海人,一个英俊的,有学识的上海人。
生下的女孩就叫泸妮,上海的女儿。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个时候的泸妮不了解喜怒无常的妈妈,似乎所有小伙伴家的妈妈都不会像泸妮的妈妈一样,常常地歇斯底里,常常地摔锅砸碗。
泸妮躲在门后面,看着疯狂了的妈妈,一边流泪一边用失真的声音尖叫着,怒骂着,然后把一个有了缺口的碗重重地摔出去,伴随着破碎的声音,泸妮的心跟着痛苦地跳了跳,心里溢满了早熟的痛苦。然后泸妮看到蹲在地上抽叶子烟的男人站了起来,一把就揪住了妈妈的头发,一个巴掌扬过去,妈妈细瓷一样白净的半边脸马上就红肿起来。泸妮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想过去帮帮妈妈,但她迈不动脚。
然后是更加撕心裂肺的撕扯,泸妮逃掉了,她跑到门前的一块石板上坐着,看着远处不停地啜泣。时至冬季,周围荒芜的一片,连门前那棵柳树都没有了一点绿意。有微微的风刮过,小小的村落是那样的荒芜。在沪妮的生命里,有许多东西都早熟了,那些沉重的东西,都一一早熟了。
家里的动静慢慢地没有了,泸妮知道妈妈现在一定是躺在床上,带着一些男人留下的伤痕。
泸妮没有了哭泣,但还是间歇地,有节奏地啜泣一下,是长时间哭泣后要经历的尾声。
一个比泸妮大个两、三岁的男孩站在了泸妮的面前,他是住在学校的秋平。一个学校就三个老师,秋平父母,还有沪妮妈。
秋平伸出他的手,泸妮小小的白白的手就放进了秋平的手里,她站起来,跟着秋平向他家走去,非常信任地跟着秋平。泸妮走得踉踉跄跄的,她穿了厚厚的棉衣和棉裤,不是很利索,然后秋平就放慢了脚步等她。泸妮走得很专注,睫毛长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围在一条绿色围巾里的小嘴哼呲哼呲地喘着粗气。她小小的心灵已经懂得感激,感激秋平的唯一手段就是好好的走好这段路,乖乖的。秋平没有说一句话,每每在泸妮家里闹过以后,他都没有一句话,但是泸妮感觉得到温暖,她虽然还小,但是她明白,明白秋平给她的是好的,不会让她哭。
秋平家住在三间教室旁边的一间,依旧的破落,但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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