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里冒烟,小姐妹的手腕上,脖子上,手指上,也都挂上了金灿灿的家伙。这些,都刺激了华年还在的女人,让她心里无端地冒火。
沪妮赶紧地收起碗筷,去外面的水龙头那里洗碗,边洗,边忧心冲冲地想着自己的未来。
沪妮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考上大学。妈妈也说过,考上大学可以离开那个地方,回到上海,找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沪妮没有觉得自己生活过的地方不比上海好,但她知道考上大学她才可以独立,她才可以离开这个让她身份地位不明的家,十一岁的沪妮在心里有了自己明确的,唯一的目标。
寄居的少年时光(二)
金子
沪妮默默地生活着,每天她都把自己埋进了课本里,除了看课本,她看周围的目光是苍凉的,是荒芜的,大而深的眼睛里,无边无际的苍凉和荒芜。泸妮的脑海里常常地有一些幻象,流着血的鹅卵石河坝,妈妈瘫软的没有生命信号的身体,那个冬天没有生命迹象的苍凉,世界没有一点绿意的苍凉。还有秋平给她吃的鸡蛋,和那碗麻雀汤散发着令人辛酸的幸福。
站在和她一般大的孩子中间,泸妮是孤独的。那些穿着美丽衣服的喜怒无常的小女孩永远不会注意到后排座位上那个衣着土气,面若冰霜的女孩,她的世界是孤独的,她把自己和她们隔开了,用那个寒冷的冬天,她不需要朋友,她觉得。
而那些已经有了一些懵懂意识的男生却给她起了一个令所有女生羡慕的绰号:冰雪美人。
每天回去,都会有一些家务是属于沪妮的。
洗着碗筷,擦着地板,泸妮觉得心里有了些坦然。
泸妮做完了事情,就藏在那把大大的藤椅里面,做她的功课。后面涟青偶尔地拿东西在沪妮腰上挑衅地戳一下,或是尖声地叫和笑,缠了家里每一个人和她玩,一家人也很好兴致地逗她,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坐在那里,泸妮想起了妈妈狂怒的脸和失控的尖叫,那个男人挥洒的拳头落地有声,想起了夜里藏在被子里颤抖的身体,想起了秋平牵了她的手,去到一个安全所在。
眼泪滴落在作业本上,像山坡上四处飘扬的蒲公英。
外婆在后面重重地叹了口气,嘴里嘟噜嘟噜地念叨了几句。
外婆是个干净的小老太婆,脸上的皮肤沟壑万千,却依然隐约可见细瓷样的白腻。外婆常常搂了泸妮流眼泪,嘴里叫着:我可怜的孩儿啊!不知道是说泸妮还是泸妮妈。
沪妮开始有点亲近外婆,在心里。
寄居的少年时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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