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楚就算委屈,也绝对不可以掉下一滴泪来,她要是连这点苦都吞不了,怎能肩负冯家的期望?司空睿对她说过,就算吞不下也得吞,他就是这样一路走来的,怎会他行她就不行?
“皇上驾到!”门外,远远地朗声大喊。
冯怀音抹去眼角泪痕,赶紧起身顺顺衣裙,欲掩盖先前狼狈。
见她乖顺得像只小猫,瑾玉冷哼声气,轻挪莲步至门边。表面上是笑着,可暗地里却因为皇上竟然在此刻来造琴房里,不免感到疑窦。
一行人跪接圣上,冯怀音直到今日才真正看见那老迈的皇帝,那日谒见之时,司空睿有意无意挡在她身前,而她的心神同样被那个吻扰乱,依稀只记得皇后的美丽。
如今,令冯怀音吃惊的是,皇后的貌美如花,与看来已是风中残烛的皇帝形成强烈对比。当初,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舍司空睿而走?
难道,权势地位当真如此吸引人吗?她宁可手里握有这一切,也要抛下自己所爱的男人?
“来来来!都起身。”
“皇上,您来造琴房,也是赶忙来探看进度吗?”瑾玉挨着皇帝,先前的阴冷早不见踪迹。
“朕是想看看冯家的手艺,好不容易将人给请进宫了,若不开开眼界,那就可惜了。那皇后怎么会来?”
“臣妾也是这么想,本想邀皇上一道来的,又怕耽搁皇上,所以只好先来一步了。”瑾玉说得甜腻,心底仍是揣测着圣上来此的目的。
“原来皇后也对冯家的手艺好奇啊!跟朕一样,还真是心有灵犀。”
“可不是嘛!可惜今天冯姑娘仍在选材,还迟迟未动工呢。”
“不急、不急!这挑材可得审慎,才能造出好琴。”
冯怀音心底叹气,她以为造把琴不就是那样,也没想过最难的,竟是应付起人来,而非是将心神全数放在制作之上。
“朕想见冯姑娘挑了什么材?”
“是松梧。”冯怀音见皇上直踩着步子到眼前,嘴里虽是这么问着,可眼里却闪着古怪的光彩,教人不舒服极了。
“松梧木吗?好!朕喜欢。没想到冯家制琴闻名,手艺过人,第十代传人也生得娇俏,让朕大感意外。”
这句赞美,听到瑾玉耳里像针刺,冯怀音则是头皮发麻,总觉得可以感受到前方尖锐的灼热目光,热烈地烧着名为妒忌的恶火。
“这琴,你就慢慢造,有任何吩咐尽管对朕说。要是这块松梧木没合你的意,就算砍遍城里松梧,朕也要为冯姑娘寻来一块上等的木材。”
“谢皇上,这块松梧木等会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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