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程序。千万别用嘴,否则我会很愤怒。”若阿内说。
水荆秋大为恼火,指责她是“福尔摩斯”与“中央情报局”,他讨厌她关心他的生活(床笫之事),讨厌她陷入那样低级无聊的纠缠当中。
若阿内被斥得哑口无言(她不想驳他——谁能忍受爱人与他人的床笫之欢)。
“悲观主义比乐观主义更高尚,因为它对恶、对罪、对痛苦更敏感,生活的深度就与这些东西相关。”若阿内读水荆秋寄来的书(她仍为他那天的态度恼火,他们已经超过三天没有任何联系)。书本的内容正在诠释她此刻的心情(她如此痛苦)——大概这就是生活,有深度的生活。她环顾四周,她的不安与苦恼像一只飞蛾,从一件件物品上擦过,它们的光洁是理智的,比生活更沉默。爱即苦恼。一旦不被满足,它便折磨你,苦恼你。爱得到满足时,则使人再生。爱即是再生。她一千次想过给他打电话,用一万次的否定压住了这个念头。她想那刹那的温暖,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都成什么关系了?”是啊,她和他成什么关系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高原上出现的是水荆秋,而不是另外一个男人,另外一个单身汉(不管她是否会爱上他),她永不可能经历嫉妒、焦虑、冷战,以及魂牵梦绕的折磨。如果她不去那鬼地方,不经历那次车祸,高原上出现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仇恨现在的痛苦,宁愿死掉。他一个电话就可以化解一切,他偏不打,这痛苦是他强加给她的,她仇恨他——他过去的一切变得那么虚假。
爱是互相容纳,彼此吸收。爱永远是交换。灵魂与肉体的交换。所以当没什么可交换时,爱便泯灭。我想,也许它永远只由于一个原因而泯灭。疯狂材料的枯竭,交换的停止,彼此的饱和,曾经相爱而且相异的人变得相似乃至雷同,这是可怕的事情。我们都在寻找幸福,其实幸福一词是人类词语中最无内容的,它没有任何意义。任何幸福的标准和尺度都是不存在的。当恋爱着的男人渴望和心爱的女人结合时,那么他所追求的完全不是享受和幸福,而是占有这个女人,这个占有对他来说就是价值和善事,至于幸福与享受,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