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骂了多少遍“大酸鸡”,这酸劲真够大的,终于大概头转晕了,才伸头啄一下眼前的食物。这一啄多数当场毙命,也有没夹着要害,惊吓得哇哇大叫,那叫声真是凄惨极了。可孩子们却很欢心,像听到了冲锋号,迅速从各自藏身的地方冲向各自的鸟夹。那还活着的鸟此刻更是拼命挣扎,发出更痛苦绝望的哀鸣。
梨花落了,鸟也走了。树叶浓荫,夏天到了。年复一年,白影长大了。长大的标志在白影看来就是不能捕鸟了。那些伙伴也是这样。是心里不情愿,还是不屑做这事,还是忙于别的事,白影也理不清,反正自己也觉得不能再干这个了,况且自己也逮不着鸟。好似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都催促自己去干点正事。
这本早已有些预兆,还有让自己难以忘怀的情景;那天几个人到守财家找守财,守财坐在门槛上,他爸他妈冷漠地坐在大桌旁,就听他爸说:“你也不小了,往后自己要成家立业,娶媳妇盖房屋,不下苦怎么行?我想你干别的也苦不了多少钱,不如弄辆平车拉。”拉平车,我听了吃了一惊,那是残酷的劳动,干过的人说到了还心有余悸;我操他妈的,那活啊,车把握在手,腰身弯下去,一步不蹬一步不走。东头到西头,汗水往下流,人生未到头,伤病缠心头。
守财听他爸说未吭声,他妈沉着脸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要吃饭就得干。”见事已成定局,守财没精打彩往外走。不知怎么搞的,从此我们怎么也玩不到兴头上,大家都隔膜起来,变得生疏了。接下来,德福、来喜也都去拉平车了。这时大家见到,再也没什么亲密感了,人人似乎都在用心盯着眼前那点利。这让白影心里不是滋味,人和那牛犊多相似啊。
那是几年前的事,一个春光明媚的时节,猫在树上打盹,狗在树下嬉戏。牛羊安闲地在碧绿的草地上散步。这些东西,冥冥之中称兄道弟不分彼此。如今各具神态,都装着互不相识的样子。太有趣了,太好玩了,白影尾在后面,在草上翻几个跟斗,打几个滚。
老牛身旁的牛犊,他很孰识,他们还是要好的朋友呢,见到它,白影有了鲜嫩的草就送给他吃,还帮它赶走身上的蚊蝇。牛犊对白影也挺亲热,眼中流露着亲切,舔舔白影的手,头轻轻地顶触白影,白影喜爱地搂着它的脖颈,像亲密的兄弟,老牛见了不高兴地赶走白影,牛犊就护在身后。
春天走了,夏天也过去了,牛犊已长大了。白影再见到它,它已被人穿了鼻子,套上索套,和老牛一块耕地。白影看了心里挺难过,牛犊也看到白影,眼里流出痛苦委曲的泪水,老牛见了,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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