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白发,走路时那蹒跚的样子真让人担心。也许经历过太多的岁月煎熬,脸上刻着的许多苦难,也都开始麻木了。
“人生在世不容易啊!”半晌,老师叹着气讲了起来,“当年学生时代,我也是一个热血青年,抱着崇高的理想,追求光明的心愿,背着家庭、学校和自己要好的女同学,克服重重困难投奔到了解放区。那时的心里,解放区的天就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就是干正事的人。
我们作为有知识的热血青年,一来就被委以重任:女同被留在首长身边工作,我被分到清除阶级异己分子第一线。
白天我听取群众汇报:哪个村、哪个人工作不积极,哪个人不肯为前线打仗,出钱出力,哪个人抱怨说不好听的话。然后整理出来送给领导审批。领导在其中选出一些影响不好的人,晚上我就随着一班人出发,抓捕到这些人,挖个坑就把他们活埋了。开始我也是满腔义愤的干这事,后来我发觉这些人好多都不该死罪,有的只是不愿顺着我们说,有自己的头脑罢了。再做这些事真有点伤天害理。
我就这么一分神(其实好多人也是这样,只是上了这船,由不得自己罢了),真的来了问题。把我女同学留在身边工作的那位首长,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么崇高伟大,不是我的父亲、兄长所能比拟的,我忽而感到他对我的女同学不怀好意。我和这女同学既志同道合又互相爱慕才一块奔走的,我们心中早已有了默契的约定。
那个首长见我们关系密切,早已心生不满,有时我都感到他对我是恶语相向了,我把我的感受和我的同学讲了,她也觉得这不是个地方,我们便计划离开这里,因为来的时候领导同志向我们保证:来去自由,我们当然信以为真了。
正当我们名正言顺地要办理返回手续,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可能是特务,必须审查清楚才能放行。我被莫名其妙地隔离审查。我再也不能和心爱的同学自由来往了。这个审查没完没了,过了很长时间,我的同学来看我了。我看她情续低落,眼中含着泪花。她跟陪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