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果抬头,目光飘向远处,许久才又开口:
“买箱酒吧!”
(二)
酒,真是个好东西,一刻钟后,郑熙就抱着一大箱的罐啤回到小区运动场,两人席地而坐。这种久违的感觉,犹如刚认识那会儿,他举杯,庆祝她圆满的大学毕业,那时她还是扎着高高辫子的大学毕业生,青春又有朝气。
“郑熙,你知道吗,我他妈的一开始真以为自己嫁了天下最完美的老公,好得如胶似漆,连睡觉都紧紧牵着手。”维果张口,一口气,灌掉整整半罐,继续道,“上大学那会儿,从来没接触过你这款的。你第一次到我那地儿,大清早就指着我的鼻子吼,你怎么做女人的,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衣服成堆了都,牙膏盖跑哪去了?洗脸池上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滴,毛巾皱巴巴卷成一坨……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哈哈……”
郑熙不说话,沉闷地重复着同一机械运动,拿酒,开罐,痛饮。
“第一次到你们家,你妈就想给我下马威,呵呵,想让我洗碗。还记得我怎么回答的不,‘叔叔跟郑熙也做家务吗?阿姨,你这样不好,家务活应该是全家人共同分担,这样吧,今天先是你跟叔叔一起做,等下回,换我跟郑熙,哈哈……’哦,对了,我记得那会儿,对你爸特有意见,他老说你,说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对,动不动就让你给他跑腿。我当然火了,怎么能老是这样贬低我的老公,我就整天跟他对着干,他叫你做东,我就故意拉你一起做西;他说你不好,我就列举给他看,你其实有多么的好。呵呵,现在想想,那时真够年少气盛的,年少气盛啊!”
女人记仇 (3)
喝酒,一饮而尽,胃里尽是苦涩。
“你说,其实我这人毛病真的特多。超懒,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动口绝不动手,什么事都依赖着你,固执又偏激,我还……”
“维果!”
一句打断,那是压抑太久的爆发,是痛苦折磨后的撕心。
“你打死我吧!维果,打死我吧,我他妈的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我后悔,没日没夜的后悔,我他妈的好日子不过,他妈的鬼上身了!维果还是那个我紧紧拽在手心里的大女生啊,我梦见你,梦见你真原谅我了,我蹲在卫生间里哭,我使劲儿地抽自己嘴巴,这么好的维果,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