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想象中,他应该一下就凌空扑过来,双掌发力,怒喝道:“你小子今天死定了!”这样才感觉正常啊。而我现在应该立马往楼下跳,或者往人群中钻才是正确反映。这下子他表现如此异常,肯定有什么事情,不过,以他的身手,根本不需要施展什么稳住我之类的把戏才对。
当然,这一连串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霎那间的事情,我立刻作出了决定,起身笑着还礼道:“原来是何兄。何兄近来不见,请移桌一叙如何?”
何不凡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略怔了一怔,答道:“好。”当下缓缓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店小二也马上将他桌上的茶点移过来。
我说道:“樊楼一会,已匆匆数日了,今日再见到何兄,当真是有缘啊。”
何不凡盯着我,声音中毫无起伏地说道:“端木公子果然大胆,现在何某离你不过四尺距离,若要下手,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微微笑道:“在下岂不知何兄高明?不过与何兄两次交道,其他的不敢说,却也知道何兄乃是行事磊落的汉子,并非阴谋暗算的小人。刚才既然何兄以礼相见,端木秀又岂可以小人之心猜疑相拒?”
他又冷声道:“现在我要下手,当面杀你,可不算什么阴谋暗算。”我笑道:“人生在世,凡事都有坎坷凶险,我就不相信我端木秀有一身成就大事的本事,运道却这么差。”
何不凡说道:“我前番警吓于你,又在樊楼中欲取你性命,可谓仇怨甚深,可不是什么运道就可以帮得了你的。”
我哈哈笑道:“前番警吓,乃是何兄受人之命,不得不为之。后来在樊楼中,那时何兄正当心情抑郁,遇见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忍不住要报复。两件事情,皆因石炅而起,要说仇怨,我与那石炅倒有不少,与何兄之间哪里说得上什么仇怨呢?”
何不凡看了我半晌,忽然叹道:“若是靖乡侯有你一成胆识胸襟,也不至于让府中人众心灰意冷了。”
我手掌往桌上一拍道:“石炅那小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是个仗着祖辈风光,扶不起的纨绔子弟。端木秀却有一事不明,想冒昧请教何兄。”
何不凡看了我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