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心急的要冲过去,却被士兵拦住。
“放开叶二小姐——”顺着声音的来源,我看到穿着笔挺的军装,嘴角挂着戏谑的笑的路星旧。
我已经忘记了装出天真愚蠢的样子,气呼呼的扬起下巴:“路星旧,你这是做什么?”
路星旧也扬扬下巴:“我只是例行公事,抓两个叛党回去而已。”
“他们不是叛党,小满已经被你父亲放回来了,这说明她是清白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要去告诉路伯伯——”我又想卖起乖巧。
路星旧又开始笑:“冰清,你错了,不是我父亲放的岳小满。是我放的。秦时月去跟我的父亲讲什么七月七日柳桥边,说什么叛党另有其人。我父亲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但是我还是将岳小满放了。这叫放长线掉大鱼。那封信上的字迹是余子漾的。我派人跟踪过他,前几日,他去秦时月的公寓跟他道谢,谢他救出了他的情人。好一个七月七日柳桥边,难道要我们封锁上海滩所有的有柳树的桥不成?”
面前的男子并不是外界传说的油头粉面,不成器。路大胖子每次安排他和有钱人家的小姐们相亲都是在九香楼。而他总是躲在帘子后面,让那个看起来油头粉面娘娘腔的唱戏的男人代替他。
他讨厌那些做作的小姐们。他谴人到叶家送了新出炉的糕点,还留了字条,希望下次不要在九香楼看见你。
我一时间哑然,眼睁睁的看见秦时月被五花大绑的从学校里押出来。
路星旧优雅的抱拳:“秦先生,你并不是个穷教书匠,是在下小看你了。你竟然可以打入我们内部做特务,这是天下的本事了。”
秦时月的嘴巴被绑得紧紧的,他狠狠的盯着我,像是在控诉。我只觉得全身冰冷,连呼吸都需要很大的勇气。路星旧斜睨着我,透出一股邪气:“我的小冰清,你不要替他申辩什么。你的父亲现在应该被我的人请到路公馆做客了。他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犯了事,他也逃不了干系。”
路星旧完全是个疯子,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似乎在一瞬间,什么都变了。平静的表面里潜伏的危机爆发,我们都像蚕一样被紧紧的束缚住,无力挣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他走过来轻佻的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仔细的欣赏:“不过,我现在有点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