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侧。
她眼睛红红的,顿时尴尬不已。月皊立马扯起唇角摆出虚浮的浅笑,心虚地胡语:“那、那只哈巴狗真好看哦……”
闻言,江厌辞随意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然后他俯身,衣襟擦过月皊的脸颊,月皊不由悄悄小幅度地向一侧稍避。可即使这般,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很近。月皊清楚地看见江厌辞衣衫上的针脚,她还能闻到一点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儿。
月皊抬着眼睛望向江厌辞,后知后觉他要关窗。
“三郎又饮酒啦?”她小声问。
江厌辞不言,将支摘窗关合。
天色将黑不黑的时辰,屋内还没掌灯。随着窗扇关合,残余的光线也被关在了外面,周身一下子暗下来。
月皊再次声音小小地开口:“身上有伤的人不要饮酒比较好……”
江厌辞听她嘀嘀咕咕的声线里仍旧残着丝沙哑,知道她的病还没大好。
“还没好?”江厌辞说着抬手,覆在月皊的额头。
月皊额上微凉,远不及他掌心的温度。他的掌心不仅温暖,还有薄薄的茧。
周围一片昏暗。
一坐一立的两个人凝出片刻静止的画面。
月皊因江厌辞忽然的动作微僵,一动不动。江厌辞感觉到了,方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适。
孙福急匆匆进来时,因眼前的画面愣了一下。
江厌辞收了手,望过来。
孙福立刻笑盈盈地说:“三郎,华阳公主来了信!给您的信!”
月皊惊讶地抬起眼睛。一片昏暗里,眼睫簌簌而颤。她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裙子。阿娘果然已经知道了,还写了信回来……
月皊趁着晦暗飞快掉了一滴眼泪。又在孙福掌灯前,急急下了罗汉床,落荒而逃地要回自己的小屋子。她刚快步走到自己小间门前,去掀帘子,江厌辞喊住了她。
“月皊。你的信。”
月皊立在原地懵了一会儿,才缓慢转身。
江厌辞望着她,伸手递信。
华阳公主送到江厌辞手中的信封中,还有个折起的信封,那是写给月皊的信。
月皊怔怔立在原地,不敢去接。
第十五章
月皊望着那封微折的信,心中生出惧。
她怕。
怕那封信会浇掉她心里的唯一期盼。她怕这世上最亲最在意的人用怨恨的语气责怪她,或者用冷淡的词句与她划清界限。若如此,这段时日吊着她的那道光会彻底熄灭。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心里的一丝痴人妄想般的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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