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娘了然。她垂下眼,柔声道:“可你不应该总是来我这里,对你不好的。”
她抬抬头,示意坐在前面的江厌辞,压低声音:“他可能会不喜欢你总到我这种地方来。”
月皊摇头:“三郎不会。”
离娘笑笑,不再劝。
“你搬走之后会去哪儿呀?”月皊问。
“其实地方还没有选好,只是先将东西收拾了。”离娘声音温温柔柔,“兴许会挑一个不算太热闹的地方,开一家香粉铺子。除了卖笑,我也只会调香了。”
月皊眼前浮现一家开在小巷里的香粉铺子,竟也生出了几分憧憬之情。她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开香粉铺子吗?我会做花钿和各种小首饰呢。”
离娘想着月皊不大可能和她一起开小铺子。月皊终究和她这种无依无靠的人不一样。不过她还是说:“好啊,如果你想来,我自然欢迎的。”
“对了,一直知道你的闺名是廿廿,却不知是哪个字。是怀念的念吗?”离娘问。
月皊将离娘的手拉过来,用手指头在离娘的手心写下一个“廿”字,她一边写着一边轻声解释:“我阿姐生辰是四月初四,阿耶便给她取了同音的小名娰娰。我生辰是二十号,便叫廿廿啦。阿娘说我们的出生是上天赐下的相逢日。”
月皊半垂着眼睛,唇角挂着一点浅笑。只是这笑容很浅。她不是个能藏心事的人,离娘能看得出来月皊情绪有些低落。
“那姐姐的名字呢?”月皊略歪着头望向离娘。
离娘笑笑,随口道:“我自己随便起的。”
因她一生都在离别。
她瞧着月皊心情不太好,便说:“我给你弹琵琶听吧?你上次不是说我家乡的小调很好听吗?”
“好。”月皊软软地应着,又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离娘唱起姚族的离别歌谣。
浅浅的哀思声声溢出,漫漫漂浮在水波淋淋的水面。
一曲终了,两个彷徨的可怜人都红了眼睛。
月皊收起情绪,先扯起唇角乖乖的笑起来。她含笑望向离娘,说:“姚族的歌谣真好听,如果有机会以后去那里瞧瞧。”
离娘很小便离开了那里,却仍旧对故土有些久远的印象。她点头,亦怅然道:“若有机会,我也想再回去瞧瞧。”
只是离娘觉得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随着母亲的死,她和故土便难以再续上关联。至于父亲,那是个不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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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跟在江厌辞身后,亦步亦趋地沿着河畔往回走。她偏过脸,望向身侧的河面,河面上停着一艘艘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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