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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厨房齐大妈挨不住了,她年轻时同管事曾有过这么一段,如今老情人眼看要断气,怎么都受不住了,膝行向前,伏在地上哭道:“在东面山上!那位姑娘一定在东面的茅草房内!昨夜我瞧见她一个人往那边去过!不管我们这些奴才的事!”
傅予湛手指微蜷,问:“哪位姑娘?”
齐大妈至今仍不知道祁欢的身份,只道:“就是常常来厨房找吃食的那位,出手格外阔绰的。昨夜也是,穿了身红色衣裳,披着及腰的长发,打眼得很。”
傅予湛想,那应当是祁凝。
他暗暗思索了片刻,进去对邹钰说:“我带人先去东面看看。你等这里撬开从密道走,郑朗手里的人不会很多,山下多半是些障眼法,你另派一支人即刻沿山路往上找。”
“好。”
邹钰应下来,对着坚固的床板有些头疼:“只是这床下应当铺了铁片,一时半会儿咋不开。”
傅予湛听着里头刀剑砰砰的动静,果断道:“用□□炸开。”
语气毫无起伏,甚至带着丝狠戾。
邹钰一惊:“你疯了?若是祁欢还呆在里头……你别慌,整个山头都是我们的人,就算这个地道通到山脚我们也能将人……”
傅予湛打断他:“她不会在里头,炸。”
一个连火折子都随身带走的人,怎么可能呆在底下坐以待毙。
……
夜色深沉,九微山上的火把遥遥亮起,照亮了半个山头。
傅予湛领着精兵沉默又迅速地靠近山腰的茅草屋,一路上解决了数十个蛰伏其中的郑家兵马。
他想,郑太师多半是不行了,怕自己两眼一闭,世上就再无第三人知道宣景帝的遗愿。否则郑家百年忠臣,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圆月当空,傅予湛站在大开的屋子外,望一眼清冷月色,心中无端有一股惶然。
进到屋内,却见到地上一片狼藉,桌椅瓷杯摔得稀烂,地面上有几道不甚明显的血迹。
角落的衣橱柜门打开,从凌乱的脚印来看,邹钰已经先一步到了。
忽然身后护卫看见墙角有大滩血迹隐在黑暗中:“太傅!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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