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加宝贵。除了他个人的价值以外,还加上别人为了照料他而花用的种种耗费;除了丧失他的生命以外,还加上我们对他有死亡的感伤。因此,在百般保护他的时候,特别要考虑到他的将来。要抵抗青年时期的祸害,就必须在他未遭遇这些祸害以前把他武装起来,因为,如果说在达到能够利用生命的年岁以前,生命的价值是一直在增加的话,那么,在童年时候使他少受一些痛苦,而结果却使他在达到有理智的年龄时遇到更多的痛苦,这个方法岂不愚蠢!难道说这就是师教?
人的命运是时时刻刻要遭到痛苦的。对他的操心照料,其本身就是同痛苦相联系的。幸而他在童年时候所遇到的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痛苦,这同其他的痛苦比较起来,没有那样残酷,没有那样悲哀,而且,同那些使我们产生绝命念头的痛苦相比,还是极其少的。一个人是绝不会因为患痛风症而自杀的,唯有心灵的痛苦才使人灰心失望。我们同情儿童的命运,然而应该同情的却是我们的命运。我们更大的灾祸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在出生的时候,孩子就会啼哭;他的婴儿时期就是在啼哭中度过的。有时候,人们为了哄他,就轻轻地摇他两下,夸他几句;有时候,人们为了不许他吵闹,就吓他,就打他。要么,他喜欢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要么,我们硬要他照我们的意思做;不是我们顺从他奇奇怪怪的想法,就是我们要他顺从我们奇奇怪怪的想法:折中的办法是没有的,不是他命令我们,就是我们命令他。所以,他首先获得的观念,就是权势和奴役的观念。还不会说话,他就在支配人了;还不会行动,他就在服从人了;有时候人们惩罚他,可是他还认识不到他犯了什么过失,说得更确切点,他还没有犯过失的能力哩。人们就是这样很早地把这些情绪灌入他幼小的心灵,可是以后又推说那是天性,费了许多气力把孩子教坏之后,又抱怨他成了这样的人。
一个孩子要这样在妇女们的手中度过六、七个年头,结果是成了她们和他自己乖僻任性的牺牲品;她们教他这样和那样之后,也就是说,在他的脑子里填入了一些他不明白的语言或对他一无好处的事物之后,用她们培养的情绪把他的天性扼杀之后,就把这个虚伪的人交到一个教师的手里,由这位教师来发展他业已充分养成的人为的病原,教给他一切的知识,却就是不教他认识他自己,不教他利用自己的长处,不教他如何生活和谋求自己的幸福。最后,当这个既是奴隶又是暴君的儿童,这个充满学问但缺乏理性、身心都脆弱的儿童投入社会,暴露其愚昧、骄傲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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