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一张涵妮的铅笔画像,画得并不很真实,不很相像,显然是 涵妮死后云楼凭记忆画的。在画像下面,云楼抄录了一阕纳兰词:
“泪咽更无声,止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前夜雨铃。“
翠薇不太懂得诗词,但她懂得那份伤感,抬起头来,她凝视着云楼,率直而诚恳的说:“别总是生活在过去里,云楼,过去的总是过去了,你再也找不回来了。”云楼望着翠 薇,一个好女孩!他想。如果当初不认识涵妮,恐怕一切都不同了。而现在,涵妮是那样深 的嵌进了他的灵魂和生命,他只有在涵妮的影子里才能找得到自己。
“你不了解,翠薇。”他勉强的说。
“我了解,”翠薇很快的说,深深的看着他:“涵妮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吗?不止 你,就是我,也常常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总觉得她还活着,还活在我们的身边。”她的眼睛 里闪着光采,有份令人感动的温柔。“你不知道她……她有多好!”
“我不知道?”云楼哑然失笑的问,用手拂去了翠薇额前的短发,然后他惊觉的说: “你的头发湿了,去擦擦干吧,当心受凉。”“没关系,”翠薇满不在乎的说:“我倒是想 要一杯开水。”
“开水?”云楼歉然的说:“我来烧一点吧!”
“算了,我来烧。”翠薇说,笑了笑,男人!天知道他是怎样生活的!她在室内找了半 天,才在一堆颜料和画布中间找到了一个脏兮兮的电开水壶,壶盖上又是灰尘又是颜料。她 拿去洗干净了,灌满水,拿到屋里的电插头上插了起来。环视着室内,她笑着说:“这么 脏,这么乱,亏你能生活!”
出于本能,她开始整理起这间零乱的房间来,床上堆满了脏衣服和棉被,她折叠着,清 理着,把地上的废纸和破报纸都收集起来,丢进字纸篓。云楼看着她忙,又想起了涵妮,似 乎所有女性的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使男性安适。
“再过几天,就是耶诞节了。”翠薇一边收拾一边泛泛的说着。“唔。”云楼应了一声。
“记得去年你帮我布置耶诞舞会的事吗?今年还有没有情绪?姨妈说,假若我们高兴, 她可以把客厅借给我们,让我们好好的玩一玩。怎样?你可以请你学校里的同学,男的女的 都可以,我也有一些朋友,每年都在我家疯的,拉了来,我们开一个盛大的舞会,好不好?”
云楼沉思着没有说话。
“怎样呢?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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