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正如我在还没有投身社会之前就已对社会产生了厌倦一样。
现在我坐在椅子上写作。回忆起了我在等待水泥回来给我上课时所回忆的东西。我说过我总在深夜里去偷老F的钱,这在后来简直成了我的生活习惯。一天不干我的心就会难受。每个夜晚我都会以撒尿的名义起床,偷偷跑到客厅里从老F的钱包里抽出几张钱塞进自己的书包,我对于这件事的兴趣在一次次的成功中逐渐被消磨了,到被老F发现时我已经无所谓了。那天早上我们一家都笑眯眯地坐在客厅里吃早点,老F还讲了两个根本不好笑的笑话,可老M一出家门他就一脚把我踹在了地上。当他把我昨晚的战利品掷我脸上时,当他把书包砸在我身上时,当他抽我耳光时,当他踢我屁股时,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与我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永远不能信任他,因为他有变脸的功能。这是所有父亲的特权,我恨特权!老F、老师、甚至还有水泥都可以对我行使我不能用在他们身上的权利,我也只能用在与老F热情交心时都要说让他老人家开心的话作为报复手段,不过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敢偷老F的钱了。
但这些事并不能作为我紧张与恐惧的原因来解释,我是个懦弱而又虚伪的人,其实我根本不识五线谱或者简谱,除了会按几个吉它和弦之外我什么都不会,我坐在这里手足无措直流冷汗的真正原因是怕水泥看出来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乐盲。
现实永远都要违背我的期望,永远要和我——生活在它体内的幻想症患者对着干。上课时水泥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一直掩藏在心底的遗憾:“我敢保证你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真鼓。”水泥用忧伤的腔调说。在这之前,我捅破了他一只军鼓的鼓皮,鼓槌也打飞了,并且对着书上的专业术语胡乱解释了一气。水泥哭笑不得地开始教我持鼓棒的基本姿式,可我脑子完全混乱了,什么部位该用力什么地方不要僵硬之类的东西我根本它妈听不进去。这种枯躁的气氛和这种呆板的表情让我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学校;我甚至开始和水泥捣乱,在他继续讲应该如何握该死的鼓槌时我会突然打断他的话给他讲笑话,然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水泥被我气得满脸通红,丫咬牙切齿地让我跟着节拍器的拍子敲鼓垫,自己则躺在床上看书。我偷偷的观察他,可他那副悠然自得,完全弃我于不顾的样子让我失去了恶作剧成功后的高兴。可每当我的声音快了或慢了时他就会把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烟头弹进我的后脖领子里,那种滋味实在他妈的糟糕透了!
在我上第一次课时砖头还来了一次,他找水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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