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肥是瘦,是美是丑。一旦我想到一副美妙的躯体也可以被毛巾搓出泥垢时心情就会变得异常舒畅。我又一次交了双份钱,why心安理得的样子让我又一次涌起无数的不舒服。
我们进去时宽敞的男浴室里空无一人,几个没拧紧的水龙头往地板上滴水,稀松的“噼哩叭啦”声让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闷热的地狱。脱衣服时我仔细欣赏他们身上的刺青,那些躯体上的图案在雾气里就像魔鬼一样。这个地方肯定是地狱!水泥发现了我正在欣赏他的大腿,他想做一个更阳刚的动作,踩上从自己手中跌落的香皂,滑倒了。
我走进了轰鸣的水流之中,它就像一座铁匣在关闭时由于金属磨擦而发出的怒吼;水跌落在我头上时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像只拳头般捶击我,这股力量带有滚烫的血腥味。我闭上了双眼,用香皂抹擦身上每个地方。我闭上了双眼,水珠沿着我的眼皮顺流而下,它刺痛了我里面的圆球。我听见了犬吠声,眼中的一切又回到了暗夜。我拼命撕扯自己身上的肌肤与毛发,无数毛孔也在强而有力的攻击下渗出了渺小的血珠,它们让我全身存满了渺小的伤口。在心碎之前我担心没钱买衣服、CD和书,担心会考不及格,担心考不上大学,担心父母离婚,担心自慰有可能导致我终生不育,担心身边的某个朋友因实在受不了而自杀,可它们并不是我痛苦、压抑与郁闷的源泉。我怕死,可现在我的心已经碎了,我离家出走,我毫无畏惧,我终于洗干净了我自己。
水泥在穿衣服时仍然在无休止地嘲笑砖头,我发现水泥把这当做一种乐趣,他脸色红晕用最刻毒的也是最搞笑的话语攻击砖头。我从内心厌恶嘲笑,可我已经被他逗得嗓子也笑哑了。砖头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是面无表情的缄默,和我一样。大家反而笑得更大声了。水泥得意地抚摸砖头的脑袋:“砖头,你就是燕庄的搞笑英雄!”
“你妈逼烦不烦啊!”砖头急了,他把水泥的手甩开说,“少他妈碰我!”
于是没有人再笑,难堪地穿各自的衣服。
我们出来时时尚女孩还在里面,礼花炮站在女浴室门口大声叫喊她的名字,一个用浴巾把自己缠成个木乃伊的老女人出来说:“是谁在没完没了地叫我?”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哄堂大笑。
时近中午,大家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时尚女孩出来,我有些困了,深厚的睡意蚂蚁般在我身上乱爬。礼花炮烦躁地在众人眼前来回踱步,他大声叫喊:“姐,您赶快出来吧!我一个星期才洗了一次澡,现在身上又热出汗了,这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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