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见良人终于听进去她说的话,更添了兴致,鄙夷道:“可不是他,我看这回要是纳进徐家了,也是一女共侍两夫,他那兄弟常年不在家,还不是徐员外自给往那香闺里钻!”
王大郎皱眉道:“你有空儿去隔壁提个醒儿,可别真让人家进了这狼窝!”
王大嫂听了这话,却冷了脸,缩进了被窝里。
王大郎踢了婆娘一脚:“怎地了,听见没?”
王大嫂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听见了,听见了,你心疼个什么劲儿,你婆娘还没死呢,你就算惦记着,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吃不到你嘴里!”
“放你娘的屁,大清早的,瞎咧咧什么,你要说就说,不说以后也别在我耳边咕哝,没得我听了心里瘆的慌!”王大郎说完也不睬自家婆娘,起身就往酒楼里上工了。
王大嫂一早得了个没脸,越发不待见隔壁的小寡妇,暗暗谋划着,等下回媒婆再来打探,她也帮忙撮合撮合,徐员外家的兄弟不行,那个麦秸巷子的卢鳏夫可以啊,还是个秀才呢!
***
藿儿刚生了炉子,热了锅,就见麦秸巷子的卢秀才往这边来了,头皮一木,对着主子使了使眼色,顾言倾瞪了她一眼。
藿儿只得去招呼,“卢小郎君秀才,这炉子才刚热呢,您怕是得等一会!”
卢秀才,单名一个“斗”字,今年不过十八,但是因为自幼定了娃娃亲,前年的时候那姑娘身子不好,她老子娘不愿意请医问药费银钱,就催着卢家娶了回去,没想到娶回去不过两个月,这姑娘竟就药石无罔,死了。
卢秀才平白得了一个鳏夫的名号。
卢秀才长的白净俊秀,脾气又和缓,如果不是因着先前的事儿,不愁没有姑娘愿意嫁,但是自前年以后,那姑娘家的兄长隔几天在赌场里输光了钱,便要上门去闹一闹,说卢家害死了他meimei。
卢家父母就守着这么一个儿子,怕出了事儿,每每都背着儿子拿银钱打发了,有这么一个没完没了的讨债鬼,周围清白的好娘子,都没有愿意嫁的。
卢斗整日里要么与同窗交流诗文,要么就关在房里写字作画儿,也不知道外头的这些事儿,只是四天前傍晚路过朱雀门,喝了一碗羊肚汤,不知怎地,回家便和爹娘提看中了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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