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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鸣羽不仅不识路,且昨天只吃了一顿干粮,和穆笑在芒泽上耗了许久,除了红皮果之外什么都没下肚,跑了一段路之后已经饿得快要飘起来。
两只肥而白的兔子从她面前跑过,程鸣羽咽了咽口水。
“鬼师来了。”兔子钻到树丛里,嘴巴一动一动,冲着她说话,“这味道可真臭啊,不寻常,不寻常。”
程鸣羽:“……”
另一只兔子也紧跟着趴到了树丛,长耳朵一抖一抖:“你不躲起来么?”
程鸣羽随着趴了下来,片刻之后才犹豫着问:“你们……会说话?”
“成了精自然会说话。”兔子小声说,“我俩成精不久,不过学得很快。”
程鸣羽:“那……你们很厉害。”
大兔子:“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成的精,竟还这么傻。”
程鸣羽小声反驳:“……我是人呐!”
两只兔子疯狂抖动耳朵,发出质疑的声音:“人???”
它们趴在程鸣羽身边嗅来嗅去。
“可你身上有山野的灵气,还有这么浓的花香。”大兔子说,“不寻常,不寻常。”
程鸣羽正要解释,忽见有两个影子从薄雾与晨曦中走来。一人两兔立刻噤声。
走在前头的是个将头发剃得极短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是一色的黑,只露出一张黄脸,连双手都紧紧拢在袖子里。他背着一个黑色布囊,沉甸甸地坠着。
他身边走着一个挎篮子的妇人,腰背佝偻着,嘴上还在喋喋说话:“……鬼师大人,一定要救活我儿啊。”
鬼师颇为不耐烦。“能不能救活,得看他们还有没有寿数,我怎能跟你打包票?”他又问,“你说找到了换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