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下,那时候他才不过七岁,还不太懂许多事。失去父母后,也没有人教他许多事。
当时战火来得太突然,他的家乡变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他在难民集中营长大,穿着军队配发的统一服饰跟一群凭借外表搞不清性别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因为在某次袭击中他偶然的一次出色的救援表现,他被收到了临时义务兵营里当了兵,后来又被赶鸭子上架做了机甲驾驶员。
没有人知道他是omega,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alpha,一个强悍得能够以一敌十的alpha。
直到他过了十八,第一次开始发情期时,当时的上司才知道他的性别。吓得上司当场给他接连注射了三管抑制剂,然后把他扔进了地下隔离室里,硬生生一个人熬过了发情期。后来,为了方便作战,他直接被要求祛除了腺体。
那时候他其实并不太明白腺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只知道这东西会影响他作战,于是便服从命令祛除了。
等他后来遭受到无数人异样的眼神和非议,明白了他丢掉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说不上后悔不后悔,事情过去了太多年,他也忘记了当初得知自己永远失去了做一个父亲的资格时是什么心情,现在再去追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时候的日子确实艰难,但也目标坚定地挺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击垮他的不是失去双亲,不是失去腺体,不是战争,而是和平。
和平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他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一个人孤独地,没有任何目标地,没有任何意义地过下去了,然后迟早有一天死在那满是酒精味儿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