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防不胜防。
“来人。”翟迪寒声道,“卢主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把他的嘴堵上。”
一众衙差与官兵面面相觑,刚要动作,忽见朱南羡一抬手,淡淡道:“启光,罢了。”
此言一出,不啻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一句“陛下”,一句“晋安”,一句“仁宗”,这么多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认,事情便遮得住么?只怕更会传得沸沸扬扬。
木已成舟,还不如随它去,先将该护的人护了。
翟迪也彻彻底底地反应过来了。
真是惊怒之下气昏了头,事已至此,找人堵卢定则的嘴还有何用处?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沉默许久,心中越来越悔。
当年苏晋落难,朱南羡自焚于明华宫,他因随沈奚去了武昌府,避开此劫,隔年回京,得知昔同党之人死的死,散的散,心中愧疚实不亚于沈奚。
今日再见晋安陛下,本该是大喜至极,谁料却因自己一时失察,竟令陛下身份曝露,再一次陷入险境。
翟迪想到此,一时之间羞愤难当,快步步去朱南羡跟前,撩开衣摆,伏身跪下,一开口,声音都哽咽:“臣——罪该万死——”
朱南羡知道翟迪心中有愧,可今日之事哪能苛责他?
谁能料到早已宾天三年多的仁宗皇帝还活着?就连朱晋安自己,在当年打落灯油的一刻,也从未抱有一丝生的侥幸,直至今日,也不知当初柳昀究竟为何相救。
他看着翟迪,静静道:“不怪你,起身吧。”
翟迪犹疑片刻,心知眼下不是请罪的时机,还有许多事亟待处理,于是应声而起,再朝朱南羡施以一个深揖,转头沉声吩咐:“把客栈的门守好了。”
客栈的门方才就被朱南羡合上了,里间变故乍起,一下静了下来,外间的官兵虽狐疑,却不敢硬闯。
而留在客栈里头的人见连自京里来的三品钦差大人都拜了朱南羡,虽惊疑不定,亦无有不跪的。
姚有材跪在卢主事身后,整个人更是抖得如筛糠,他早猜到这个南护院身份可疑,万没想到竟会是先帝陛下,如今看来,哪怕是沈奚沈大人在此,恐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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