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虽然灯火通明,可床帐半掩, 他也瞧不清床上那人如今是何模样。
“主子身上的毒素已经清了, 再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等这话一落,许大夫便又板着一张脸数落起人:“我早就和你们说过要你们看着点主子,你们倒好, 这么多人也拦不住他。如今这毒素虽然已清, 可经此一劫, 主子的身子要想恢复到以前可不容易。”
他这话虽然是同关山说的,可脸却是对着屋中, 却是在责怪屋中那位主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果然他这话刚落——
屋中便传来一阵轻笑声, 跟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了, 许大夫,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许是大病初愈,男人的声音还有几分虚弱, 就连声线也有几分喑哑,待又咳过几声,他才又跟着一句:“我决定的事,他们又哪里能拦得住?”
许大夫听得这话更是吹胡子瞪眼睛,他说不过里头那人,便只好拿关山出气:“好生去里头照顾着,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别来找我,自己的命自己不爱惜,也该他躺这些日子。”
等这话一落,他便提着药箱往前走了。
关山却是等人走后才推门往里头走去,屋中摆了几盆炭火,倒也不觉得冷。
他从桌上倒了一盏温水,而后是提步朝人走去,走得越近,那坐在床上男人的身影便也跟着显露了出来,男人面色苍白却是一副掩饰不住的病容…关山一面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人,一面也忍不住劝说一句:“许大夫说得没错,您当日之举实在太危险了,倘若这回不是许大夫在,您——”
李怀瑾闻言却也只是笑了笑,他伸手接过关山递来的茶盏,待饮用了一口温水,等到喉间润了他才开了口:“不必担心,我如今不是没事吗?”
他这话虽然说得寻常而又轻松,可那其中凶险又岂会真得如所说得这般轻松?当日他为了逼真生生受了江亥那一剑,江亥的武功本就高强,那一剑更是用尽了他的全力,直入心肺又淬着毒,后来他又落入悬崖掉进长江。
虽然底下早已布了人手,又得许大夫亲救,可这身子终归还是折损了不少。
李怀瑾想到这便把手中的茶盏重新递给了关山,他此时刚醒身体还有些虚弱,等换了个坐姿便又问道:“燕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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