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愈发得意。
谁料世事无常……
张云亭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的话却是冠冕堂皇:“昔年唐太宗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伊德尔不顾百姓生计,谋夺田产以肥姜戎,诱发天灾,实乃作茧自缚。”
前次辅聂童蒙摇头晃脑的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异族野蛮残暴,百姓苦之久矣。吾等受百姓供养,合该替他们寻条明路才是。”
吏部尚书易含章、兵部尚书欧鸣谦等纷纷点头,跟着走完了唱高调的套路,才开始谈正事。
张云亭问欧鸣谦:“起义军现有几何?”
欧鸣谦答道:“光是直隶,就有五万之众。均田令正是我等助力,缙绅主动献钱献粮,盼我们驱逐鞑虏,匡扶汉家江山。”
易含章皱眉道:“百姓目光短浅,恐被狗贼哄骗,与我们作对。”
欧鸣谦嗤笑道:“泥腿子懂个甚?姜戎手段残暴,日常欺压良善、夺人妻女,多年来早叫百姓恨之入骨。谁不怀念陈朝旧主?我等振臂一呼,必定群情响应。”
经欧鸣谦提示,易含章瞬间想通了关节。百姓不识字,难知道均田令,而戎汉两族积怨已久,只消使人与他们说说陈朝时的好处,旧年被欺压的记忆立刻便挪到了姜戎头上,只剩粉饰过的美好。再则,赋税陡然加重时,恰是姜戎叩边,朝廷增发军饷之故。如此一来,陈朝最后的生灵涂炭,皆可推给姜戎,更引人憎恨。
略作沉吟,易含章又道:“不知唐家宗室寻着了没有。”
造反是需要政治理由的。为了保护自家田产这等事,决计不能说出口。能出口的,必定是煌煌大道。譬如张云亭提出的“匡复汉家河山”,又譬如管平波传达的“耕者有其田”。
同时,长期维持团体是艰难的,不单有经济上的压力,还得树立共同的理念,否则便是一盘散沙,不堪大用。此时聚集来的乌合之众,面对糜烂的陈朝都未必有战力;对上悍勇的姜戎,休想速战速决。因此,还须得有块招牌。伊德尔家族雄霸草原上百年,成为大单于理所当然;管平波稳打稳扎至今日,养活治下数以百万计的人民,坐拥天下最能打的军队,她的存在就是威望;而张云亭等人,区区几个文臣,不抬出个前朝宗室来,根本无法张嘴说话。
前朝宗室早在伊德尔登基时,零落的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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