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铎踱步而去:“不能。”
令窈更乐了。
郑嘉木哀嚎两声。
至黄昏夕沉,令窈用过晚饭,照常去孟铎处习书。
他私下里教她别的东西,两人心照不宣,对外只称练字温书。家学里其他人不清楚其中缘故,还有人同情令窈:“她那样顽劣,孟夫子定是日日训她。”
郑家人早就有了共识:小郡主天不怕地不怕,无人敢训,除了清风傲骨的孟铎先生。
令窈一迈进院子,依稀看到角门有人匆匆离去,她正要问,堂前青玉帘撩起一角,孟铎自暗处走出,昏黄的灯影照在他脸上,面庞线条干净利落,脖颈适中,显出儒雅的美态。
“方才大老爷来过。”
令窈一猜就是:“他为着我送华府白鹤的事?”
“是。”
“他自己不训我,让你训我,是不是?”
“是。”
令窈心生倔强:“你训一百句,我也不认错。”
她双腮鼓起,垂落视线,眸中纳入孟铎一双暗红凫舄缓缓贴近,鹊锦宽袍边缘的山河刺绣漾起磅礴浮纹,他停在她跟前,弯腰点她眉心花黄:“我何时说要训你?”
不等她回神,他已转身往里。
令窈见好就收,笑着跟过去:“先生,我现在就开始抄《礼记》。”
孟铎声如玉石:“免了。”
令窈又惊又喜,好心替郑嘉木问:“那四哥哥的罚抄?”
孟铎无情吐出两字:“照旧。”
第20章
挑灯夜读,周围寂静, 令窈从书后抬起脑袋, 默背完文章, 才敢悄悄往前方平头案窥一眼。
楠木玫瑰椅上,孟铎靠背端坐, 一手拿书,另一手搁于膝间。他翻过书页, 目不斜视,唇齿微启:“有事向我请教?”
令窈确实有事请教,但不是为书中文章,而是因为疑惑今日孟铎的态度。他竟然不为华家的事训她,真是奇怪。
这个人明明说最厌恶她这种为虎作伥的小孩子。往日种种言论,她可是一刻都不敢忘,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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