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南京布政司案子兹事体大,韩暮也没再叱责任道非做事马虎,凝神拟定调查案子的枝末,令两人今夜立刻动身去南京,而他今晚将手头的事弄完,明日也要赶赴南京监督此案进度,待一切事毕,韩暮疲惫的捏了捏眉头,挥退两人。
待出了韩府后,任道非一拳砸在轿壁上,怒道:“韩暮根本就是知晓了我让你游说倌倌回任府纳她为妾的事,今日借案子的事敲打我,让我莫要对倌倌再动心思。”
“我看未必。“坐在他对面的柳时明,幽了声:“韩暮性情乖戾,却公私分明,若他想敲打你,不会只在公事上折辱你几句了事,而是会转到私下解决。”
听柳时明话中有话,任道非身子一震,惊疑道:“他会怎么样我?”
“用男人的手段。”柳时明的脸隐在阴影里,声线微寒,似沁了寒冰。
“时明,你之前是不是认识韩暮?”柳时明不仅对韩暮了如指掌,甚至提起他时语气隐有怨怼,这使任道非微微不解。
柳时明手里微微转动茶盏,眸底晦暗一片。
他不仅认识韩暮,甚至还知晓……韩暮便是木三,那个时常跟在倌倌身后,痴恋倌倌的男人。
当年韩暮化名木三,脸上许是带了面具的缘故总是绷着的,人也看着木讷寡言,若非有一回倌倌看到他和隔壁家姑娘说话气哭了,木三深夜寻到他,给倌倌出气打他一顿,他的剑刃无意划破木三下颌,露出端倪,恐怕他也看不出木三带了面具。
他震惊之余,之后对倌倌旁敲侧击,又问遍平日接触木三的衙役们,得出的结论是……襄县在册的民众竟查无此人。
之后倌倌落水病重,秦老爷要为倌倌冲喜,木三自告奋勇要娶倌倌透漏自己姓韩,他恐怕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到韩暮。
忆起当年,他思绪有一瞬的恍惚。
以往他心绪不郁,调皮的倌倌便把兜里的糖果一股脑的掏出来堆在他面前,她边剥糖纸,边噘.着.小.嘴哄他:“柳表哥,我爹说烦闷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忘了不开心,你吃一个尝尝嘛,吃一个嘛……”
她声音软糯糯的,撒娇时更似一把小钩子,钩的他心神荡漾,怕她瞧出自己异样,他佯装气恼将脸一扳,倌倌立马收了嬉笑,害怕的落荒而逃。
五彩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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