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疏离的冷意才柔和了许多。
一套新作的红玛瑙头面与唇色相映衬,愈发显得肤色瓷白。步摇与玉钗相映成辉,可偏偏叫另外一只斜簪的金钗破坏了美感——那金钗十分朴素,通体没有任何雕饰,且成色也十分黯淡,似乎是多年前的旧物。
别说是公主,便是红螺都瞧不起这样的金钗的。
可没人知道为什么向来豪奢的平阳公主,日日都戴着这样寒酸的金钗。
梳妆完毕,七八个侍女一字排开,一人手上捧着一件华服,李述正漫不经心地挑衣服,忽听门外头小黄门弓着腰报信,“公主,驸马爷已在影壁处候着了。”
李述疑惑道,“父皇又不传召他,他等我干什么?”
小黄门道,“东宫传召,驸马爷要进宫面见太子。驸马爷说是既然您也要进宫,他便等公主一会儿,跟您一道走。”
李述嗤笑了一声。
崔进之等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怕不是专程为了等她,而是有事要跟她说罢。若非有正经事,他们夫妻二人是不可能见面的。
既然是他有事求她,那便在影壁处慢慢候着吧,反正她时间还多,等着午饭时进宫就行了。
李述慢悠悠地换了衣裳,又慢悠悠地对着镜子瞧了瞧妆面,直到太阳慢慢升起,瞧着快巳时了,她才不紧不慢地叫人准备车马,往外走去。
影壁处崔进之已等了两刻钟,他有些不耐烦,眉皱着,闭着眼似在闭目养神。
李述走近了,看到他眼下微微乌黑,似是近来没有睡好。
李述依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时候,那年偏僻荒远的宫殿中,杂草蓬勃生长,她被人遗忘在荒僻的宫殿里,几乎要被杂草埋没。华贵的少年郎走了进来,满院的破败中,他是唯一的蓬勃生气。
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相貌依稀能与记忆中那张少年的脸重合起来,可那股蓬勃的少年生气却完全被消磨。
如今他深锁眉头,像朝堂上任何一个老谋深算的官员一样,在谋略与政事中浮浮沉沉。
十年过去了,李述再也不是偏僻宫殿中不受宠的庶女,崔进之也从一个浪荡少年郎变成了沉稳的模样。
李述回过神来,见崔进之已然睁开眼,他目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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