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您一个人在外头领兵辛苦了。”
信使说罢,抬起头来,一派真诚,“崔大人,咱们这就回城去参加宫宴吧?”
崔进之看着是毫无怀疑神色,笑了笑,从土坡上一跃而下,伸手就揽住了信使的肩膀,如军中大头兵一般豪迈,手下却用了暗劲,逼得信使不能再动一步。
崔进之的声音幽幽地传进了信使耳朵里,“赴宴自然可以,可是您胸口里那个卸我兵权的圣旨,是不是应该先掏出来?”
信使闻言愣住,崔进之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长了千里眼不成!
说罢话,崔进之将信使随手向后一推,立刻就有兵丁上来,将信使捆了个结结实实。
早在正元帝信使来的前一刻钟,太子妃派来的信使就先到一步,将宫中大概情况说了一通。听到李述与沈孝这两个名字时,崔进之握马鞭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李述跟他简直是不死不休了!
若不是太子妃提前通报,崔进之恐怕这会儿真的会撂下手头兵权,真的跟着信使进城,浑然不觉的去赶赴宫宴。
崔进之翻身上马,一身轻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刺进信使的眼睛里。
信使扬声喊了一声,嗓音因惊恐都有了破音,“崔大人,违抗皇命是何下场?”
崔进之听见了,微微偏转马头,盯着信使,原封不动的回敬了一句话,“那么……成王败寇,又是何下场?”
他拨正马头,一条官道在面前延伸开来,直直伸展到城门口,再从城门口顺着南北向的朱雀大街,直直延伸到太和殿。
城中的常驻军队并不多,大军都驻扎在西山大营cao练。城内有威胁的,无非是守城卫与宫中禁军。守城卫无甚战力,崔进之不怕;至于禁军,战力虽强,但奈何人数少,也比不过他。
卸他兵权的圣旨已经下了,更不用想宫中太子是何下场。就算不立时被废,但若是坐以待毙,等着陛下将权柄收回,再查明洛府灾情真相,那时候更加不可能翻盘了。
而目下,宫宴上是承平盛世,一丝防备都无。
时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只要他赶在陛下反应过来之间,如一柄刀直插禁中心脏……谁是成王谁是败寇,尚未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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