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瑕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低喃道:“说白了,她还是看脸。”
正捡着棋子的杀墨突然手一抖,一回头,先生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杀墨内心无数声音在呐喊,住手啊。
但杀墨还是太高估了君瑕,但凡有点讲究的人,对自己的脸都很宝贝,越是长得好看越是舍不得,君瑕断然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拿刀片将脸划了。
于是杀墨杞人忧天地等了两日,见到先生依旧美如璧玉,总算是放了一颗心了。
说实话,他想不通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叫“瑕”呢,美玉为这一“瑕”,它就不美了啊。杀墨读过两年书,本来也想深究一下,但一想到自家大哥和三弟,算了不说话了。
但自打那日公主跌跌撞撞离开粼竹阁之后,就数日没往这碧竹斑斑的幽静处望上一眼了,连杀墨都开始怀疑,先生是不是为了小皇帝说的那几句话彻底把公主得罪了,亦或只是公主自行脑补了许多无中生有的内容,与先生生了嫌隙。
但杀墨不敢问公主,他急啊。
于是杀墨旧事重提:“先生,既然公主都不爱搭理咱们了,咱们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姑苏罢。”
回姑苏的话杀墨一天至少在他耳朵根念叨三遍,君瑕笑道,“不是说了么,签了半年的卖身契,背信弃义赔偿一千两。我把你们四个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
先生怎么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想着卖孩子呢。
看出了他的想法,君瑕微一沉吟,笑道:“依照大周例,杀墨,你这个年纪成婚的一大把,是该早早给你们张罗了,就连杀砚,也快要满十六了。等我这截身子入了土,留你们几个赤条条无牵挂怎么行。”
“先生又瞎说话。”杀墨白了他一眼,将蜡烛点燃了两根。
但是说到娶媳妇儿的事,是个男孩子也会羞一下的,杀墨背对着君瑕,脸红扑扑的,木屐里的那两只大脚趾往上都翘了两下,连脚趾头都沁着粉。
赵潋确实有意在冷着君瑕,一是想敲打他,日后万万不可与她皇弟走得太近,更不可说些让小皇帝与太后之间更添裂痕的话,二是,她知道君瑕不想让她犯险,怕有了阻力,赵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先行一步。
就在赵清闹得满城风雨的前一日,汴梁,宣华林,又发生了一件少年失踪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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